沈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花迟放下心,沈禛的睡眠质量一向好的很,这可就方便他了。他慢慢挪到水潭那边,舀了一勺水静静洗。沈禛睁开眼睛,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等花迟拎着盆子回来,将内裤挂在床边,沈禛那边很大动静的翻了个身,接着花迟就听到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问:“怎么起来了?”“没,没事,就是有点凉我添个火。”“凉?”沈禛翻身从床上下来,走过来摸摸花迟的手,触手冰凉,他皱起眉叹道:“手怎么这么凉。”说着,他揽住花迟,“你的被子是不是不保暖,来跟我一起睡吧,我还觉得有点热。”花迟这会儿格外呆头呆脑,他刚用凉水洗完内衣,手不凉才怪!可他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我,我没那么冷的,你快睡吧。”他试图拒绝。沈禛却把他直接塞进被子,“这么冷的天,烧着壁炉你手都凉成这样,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把花迟塞进被子,又去把他的枕头也拿过来,“睡吧。”花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像沈禛说的,推拒太过反而显得他想得太多,他只得老老实实钻进去,别的不说,沈禛的被窝里怎么就这么暖和!花迟打个哈欠,温暖,舒适,想睡。沈禛也一副没太睡醒的样子,进来顺手就抱住了花迟将他搂紧,接着就睡着了,花迟微微挣扎一下,还是蹭在沈禛怀里睡了过去。壁炉燃烧,花迟的床上,熊皮的一角从厚厚的床褥下面露出来。嗯,大概真的是不怎么暖和。第二日天气晴朗,花迟和沈禛将小屋顶上的雪清理了一部分,只留下边缘的雪防风,最重要的是将窗户上的雪清理干净。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小屋,小屋里温度依然很低,但好歹看着没那么冷了。今天二人起的都不是很早,醒来时,花迟甚至是整个人贴在了沈禛身上,他彻底摆烂了,趁着沈禛没醒,他还很过分的在人家胸前蹭了蹭,别问,问就是睡迷糊了。沈禛这会儿出去清理通往腌菜屋的路了,花迟也穿着厚衣服,隔一会儿就出去看一眼。实在不是他不放心,早餐的时候,沈禛还说他是顺着挂了红裙子的稠李树下来的,今早花迟出去看,他在树这边挂的裙子,沈禛从另一边下来,在雪里硬生生挖出来一条雪道。花迟很怀疑,如果他不挂那条裙子,沈禛是不是真的会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只能下山去。
沈禛扛着锹走回来,正对上花迟狐疑的眼神,花迟一边把装着猪板油的盆放到炉灶边解冻,一边问道:“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从顾宇那边,找到回这边的路的?还有车呢?”沈禛眼神飘忽,最后还是坦诚交代:“我找了狼引路,那群疯子那有几只狼崽,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他们应该是闻到味道了,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走的。”狼崽!花迟准确找到关键词,“哪有狼崽!我也想看!”沈禛弹他脑瓜崩,“早跑了,说是狼崽,也将近一岁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小狼。”小狼受过人类的伤害,只是知道沈禛救了他们才没闹腾,实际上凶得很,沈禛根本没让大狼带着狼崽接近这边,最后的一段路是他自己找回来的。还好他已经记得稠李树的大致模样,又看到了炊烟和红裙子,至于那条多余的雪道,纯粹是他运气不好。“中午吃什么?我把腌菜屋挖出来了,有肉吃了。”他不想再提,遂转移话题。菠菜和香菜长在角落里,花迟想起杰克带回来的那条鱼,现在有肉有菜有河鲜,来吃一顿简单的涮锅子也不错!正好还可以把熊内脏弄一部分来尝尝! 简易火锅屋门一开一关带来阵阵寒意,花迟缩着腿坐在炉灶边上熬猪油,白花花的猪板油洗净后切成麻将大小,直接在锅里熬煮。这只野猪的肉品质好,用最简单的办法就能熬出洁白的猪油。炉灶边上放着个大搪瓷盆,上面还画着红艳艳的牡丹花。沈禛拿着一块熊腿走进屋,看见那搪瓷盆就笑了,“你从哪里整来这么个盆?”花迟拿着盆敲了敲,眉飞色舞看着熊腿,顺带不满道:“你怎么笑成这样?这种油盆多正宗。”沈禛习惯性纵着他,“是是是,再找不出来比这更正宗的了。”说着把熊腿放到案板上去。花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楼下一堆餐具呢,你没事可以去翻一翻,好多东西拆出来我就扔那放着了。”都是些没大用处的东西,也就只能增添一些小小的幸福感这样子。沈禛了然,地洞被那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宝贝。锅里的猪油噼噼啪啪的冒着泡,都溢到锅子边缘了,花迟舀出来一勺浇进搪瓷盆,盆底放了花椒除味儿,就这样慢慢地一边熬一边往盆里舀,盆子放在炉灶边上保温,猪油不会很快就凝结。锅里的板油渐渐缩小,变成焦黄酥脆的小块,猪板油熬剩下的油渣子不如肥肉熬出来的好吃,但用来包包子作馅还是可以的,花迟把油渣子沥出来,最后的一点猪油底就不要了。满满一小盆猪油,连带油盆都还有点烫手,花迟隔着厚抹布,将它端到远离炉灶的桌子上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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