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点点头,回房间睡觉。蛛丝做的床单被罩如同蚕丝,花迟一躺进去感觉整个人都疲乏起来,他清醒不过三秒便进入梦乡。不过,花迟咂咂嘴,在意识黑暗前想:被子很舒服,要是旁边有沈禛就更好了。 烧菠菜和烤鹿肉带着蛛丝告别小月,花迟赶早离开a市,绕远从半山公路往郊区开去,花迟在一路上都在保持警惕,两只鸟儿一只盯前一只盯后,等花迟出了市区才回到车里。从这个角度看不见罂粟花,空气中的甜蜜气息渐起,花迟猛踩油门,飞速离开这里。今天刮得风将那股带着诱惑的味道都吹了过来,他可不敢在这耽误时间。车子接近狐儿山,花迟送走亨利。他给亨利带了一包肉干,亨利先生还要去追赶沈禛的车队报平安。看看道路两旁,没着急停车,他往前继续开了几公里,来到去年秋末打牧草的地方。花迟拿出镰刀,凭着记忆往那处牧草地走,周围牵牛花盛放,粉的紫的星星点点在草地里,花迟越过花丛,来到比人还高牧草丛前。这种牧草狐儿山上没有,下山就别空手回去,花迟从边缘开始割草,将割下来的草码到路边。牧草长高了,花迟割够自己能扛动的数量,用蛛丝绑住牧草放在皮卡车车斗里,花迟回到狐儿山。皮卡一头扎进树丛,惊出几只虫子,等虫子再度藏回土里,花迟带好蛛丝和牧草慢悠悠爬山。丁香花还在盛放,花迟挑他能够着的枝头花簇摘下。干燥的丁香花可以泡茶还可以做香料,用来炖肉更是别具风味。走到半路,花迟停下来休息,拳头大小的毛屁股蜜蜂正在采蜜,它盯上的那朵花和它的体型不成正比,花蕊被它撞得来回摇摆,这只蜜蜂似乎又是个轴的,守着这朵花怎么都不愿意换目标。花迟在一旁偷笑,听蜜蜂嗡嗡像个小马达。上前帮它控制住花朵,它冲着花迟摇摆尾部,接着扑到花蕊上,花迟趁机摸了摸毛屁股,这是一种学名熊蜂的蜜蜂,性情相对温和,全身覆盖厚厚的绒毛,花迟rua两把就收手,不贪心地继续走。杰克正在半空飞着,顺便帮花迟监测路况。正午时分,花迟回到他的小屋,顺手把丁香花放在屋前晾晒,花迟眉眼弯弯,哪里都不如家好。屋门前的菜该浇水了,有点打蔫,屋后的猪圈里小猪嗷嗷直叫,声音盖住那些鹌鹑的碎语。一切如常,花迟一路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将带回来的牧草直接搬到牛棚去喂牛,花迟进门时被几只小野鸭子绊了一跤,跟着鹌鹑们长大的小野鸭压抑不住飞翔的天性,在矮小的窝棚里扑扇翅膀。
花迟给可可和杨桃换好草料,蹲下来盯着可可观察,不一会儿,花迟站起来,摸着可可温顺的大脑袋叹气——可可不产奶了。可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如一汪清泉,她感受到花迟的手,歪过头来蹭一蹭。同其他变异动物相比,可可的体型算小的,不知为何就是长不大,她的女儿杨桃的体型现在都超过她了,杨桃可还没成年呢!翻过这片山脉,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牛群。花迟靠在可可身上回忆地图,那边的草原按片归给牧民放牧,大型牧点会有牛群和羊群。这是花迟唯一想到可能有公牛的地方。“唉,不行到时候去看看。”花迟小声嘀咕。得赶在牛发情前将这事定下,不然可可是要遭罪的。杨桃咀嚼着新鲜的牧草,眨巴眨巴眼睛,用屁股怼开花迟,贴在妈妈身边。花迟揉揉腰,离开窝棚。他草草吃口饭睡下,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起来。花迟睡醒后就马上开始忙活。正午的时候不能浇地,太阳会迅速蒸发掉水分,甚至会从菜地里吸收水分,白忙一场。从水潭里打水浇地,浇完屋前的还要去浇河边的大菜地。连着两天没浇水,花迟生怕他家菜地出问题。白昼越来越长,花迟凿开水渠的时候天还有亮,他腰上挂着艾草叶,手里拿着几根松柏枝来回扇摇,这些植物有很好的驱虫功效。天空这边的彩云还残留着些,另一边的星星已经亮了,花迟坐在菜地边的石头上,看远处杰克踩在树枝上打盹。花迟总疑心他要从树上跌下来。菜地里的杂草有点多了,蚂蚱在他腿边跳,花迟穿得是长裤,在蚂蚱蹦来时急忙避开,这些家伙体型变大,带着锯齿的后腿十分危险,被蹭一下刮掉一层肉。花迟用铁锹铲死一只蝗虫,心想明日该带鹌鹑们来地里逛一圈了。巨大的作物需要更多的水分,害怕水没浇够,花迟踩着菜垄在各个菜池子里检查。整个人要被绿色淹没了。高大的作物连成片,黄瓜藤正在飞速长大,粗糙的叶片将花迟的衣服刮出毛边。“哈,薅两片回去当砂纸用。”花迟心疼自己的衣服,拿起镰刀报复黄瓜藤。金黄的黄瓜花挂在藤上,花迟将黄瓜叶扔进背篓,继续向上走。茼蒿和芹菜长成了花迟吃不起的样子,花迟扶着到他鼻尖的茼蒿,试探着用指甲掐掐茼蒿的梗,菜梗上不留半分痕迹,花迟的指甲险些劈了!芹菜更是如此,皮厚的像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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