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抱了一会儿小花,生困后,就回到前殿午睡。醒来去后殿,发现小花在睡觉,就做了一些锻炼,然后窝在窗户下看话本。晚上,姜榕发现摊在桌子上的“记仇”笔记,了解完事情,饶有兴致地在簪花小楷后面添了一句:“爹打其屁股十下。”并盖上自己的私印。正人君子写出的铁画银钩与仕女写的簪花小楷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界限郑湘将加盖帝妃印信的纸张好生收了起来,朝姜榕黏黏糊糊撒娇道:“你都没动我一根头发,这小崽子还没两个月,就敢薅我头发,长大还了得?”姜榕佯装愤愤嚷道:“等他大了,看我不揍他。”郑湘闻言,怕姜榕那蒲扇大的巴掌真把人打坏了,反而劝他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要亲自处理,不需要他的帮忙。姜榕闻言笑得前仰后和,郑湘知道自己被骗,扑上去捶打姜榕。两人打闹完,姜榕就与郑湘一起后殿探望小花“勇士”。白天做下“丰功伟绩”的小花,此时正握拳头呼呼大睡。郑湘仔细打量一会儿小花的脸,问:“小花的眼睛真像我吗?”姜榕回:“又大又黑,不像你像谁?”“是吗?可惜他在睡觉,要是醒了,我得好好观察。”自古以来,生儿育女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女人的事情。进学前的儿子和出嫁前的女儿,他们的教养也都属于女人,而不是男人。除了生儿育女,教养儿女,再加上操持家务,女人还能做什么事情呢?男人不同女人,他们要走出去建功立业赚钱养家。内与外的区别就像男与女的区别那样鲜明。姜榕之前也这样认为,男人就该出去封侯觅相。然而,从二子一女亡于祸,到东哥怕自己,再到小花出生,姜榕慢慢有了不同的看法。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他也许不会留下遗憾。初为人父的新鲜感重新归来,这次它像山谷的风一样,日夜不息地吹着。郑湘不想生孩子了,至少最近一两年不想生了,生产的疼痛至今让她心有余悸。现在姜榕伸手抚摸她小腹时,郑湘就忍不住往后躲,那是因为身体记住了医婆揉按的疼痛。郑湘询问太医和医婆此事,诸人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是不肯说办法。皇家多子多福,要是皇帝知道他们擅自做主,只怕会招致祸患,所以太医和医婆都不肯说,也不敢说。郑湘明白症结在于姜榕。一日温存之后,与姜榕商议此事:“我最近一两年不想生孩子了,好不好啊?”姜榕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一只手仍抚弄着光洁的肌肤,沙哑的声音问起缘由:“你是不是怕疼?”郑湘点点头,姜榕笑起来,震得她耳朵疼,道:“你有一个孩子,还是有一串孩子,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郑湘喜道:“那你是同意啦?”姜榕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许吃伤害身体的药,不许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许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姜榕凑近郑湘的耳朵,从嘴巴呼出的炽热气息就像小蛇一样在她的脖颈上游走,郑湘忍不住颤栗。“你清楚男人的本性,不要指望我像老僧一样清心寡欲,也不要低估你的床对我的诱惑。”郑湘的脸竟然红了,她抓起姜榕的胳膊咬了一口,啐道:“呸,天天就想着那种下流的事情。”姜榕大笑,伸手一拉,托住郑湘的下巴使她正对着自己,一脸放浪的笑容:“你难道不喜欢?”郑湘确实也喜欢这种事情,但是在她残存的世家贵女教育中,直言不讳地承认了,似乎就和“y荡”扯上关系。“y荡”对于任何身份的女人而言都不是好词,无论是良家女子,还是歌姬娼妓。良家女子要竭力表现自己的端庄淑雅,歌姬娼妓要自命清高顾影自怜。郑湘使劲地扭过头,不说话,但姜榕没等到答案就不撒手。他手上的茧子就如同石子路一样硌人。“你喜欢吗?”郑湘瞪着眼睛反问。姜榕笑道:“喜欢,当然喜欢。湘湘,不要逃避我的问题啊。”下流的人,下流的问题,下流的答案,下流的手。郑湘禁不住呻·吟出声,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以期敷衍过去。姜榕松开手凑近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我没听清,你怕羞,就对着我的耳朵轻轻说。”妈的,这个混蛋!郑湘气得爆了粗口,真当她是好惹的呀!惹怒郑湘的姜榕如愿以偿地受到了惩罚,当然他早已知道了答案。姜郑二人讨论的事情,在太医和医婆处凑合着有了解决的办法。郑湘听到医婆说历代避孕的土办法大为震撼,什么生吞蝌蚪腹大如鼓死了,什么产后喝生井水重病缠身一辈子,什么烧香拜佛依然接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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