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回想了一下,索性他们没说什么坏话,不然身上的男人此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这也是给她一回警醒,有些话还是不能说。身上的男人见怀里的妇人走了神,不免顶撞起来,听得怀里的妇人惊呼一声,下一刻就又放缓了动作。好一通磨磨蹭蹭,男人把怀里的妇人折腾的喘着气儿缓缓平息,面上的汗珠子不知不觉间滑落在妇人的发间,打湿了她额前的几根碎发。男人随手擦去两人身上的黏腻,长臂一揽,两具身子就贴在了一起,闭着眼感受着妇人绵绵的呼吸声落在耳边。天儿不亮,宋慧娟照常醒了过来,身子被锢得紧,一动身上的那条胳膊就摩挲了起来,她等了会儿身上的劲儿没松,还是动弹不得,只得抬眼去看贴着额上的人,轻声说,“该起了。”这时,陈庚望贴着妇人的手才松了劲儿,看着撑着胳膊坐起身的妇人,宽大的背衫遮住了昨夜曾贴在身上的柔软,散乱的头发垂落在耳边,两手来回挽过,对着窗户团成了一个圆髻,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耳后的红印子。但宋慧娟还是无法忽视身后的目光,只是面色还是如常,穿上昨晚睡前从箱子里翻出来的新衣裳,用的就是宋浦为带回来的料子。卸下门闩,掀开帘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快步走近灶屋,点了火忙起新年头一天的饭来。此时的陈家沟已经渐渐从沉睡中醒来,头一道就是炸耳朵的鞭炮声,从被窝里被喊起来的孩子们吵吵闹闹,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捂手。宋慧娟忙完家里的活儿,陈庚望已经带着两个儿子出了门,脱去灶衣,放下袖子,带着陈明安也出了门。年岁愈大,陈明守就不在跟着宋慧娟一起去拜年了,他一走,剩下的那个小捣蛋鬼就不愿意了,非得跟着他大哥,如此那父子三人就先一步出了门,照例是顺着路走一遍,最后仍是拐进了老宅。
还未进门,就听见娃娃哭闹的动静,宋慧娟往里走,果然见孟春燕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到了,哭闹的倒是曹桂琴底下那个红云,正被张氏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旁边还坐着几个婶子弟妹,身边仍是带着几个孩子。自打曹桂琴生下儿子后,红云就过来跟着张氏住了。因着此事,孟春燕明里暗里跟陈庚良闹了好几回,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那一句,没有只给老三家里带孩子,不给她这三个分不开年岁的照看孩子,甚至连她也被捎带上了,句句都指张氏的偏心。可闹了两回,还是没什么结果,张氏该看还是看,孟春燕非要把怀里这个明新也放到老宅去上工,事儿闹得大了,陈庚良来请她过去。宋慧娟只好去劝了两句,也好在明茂和芝华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不在家里也能少些麻烦,毕竟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照看放心。妇人们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曹桂琴才抱着明宝姗姗来迟,孟春燕因着那些事对张氏的态度不是多好,对曹桂琴自然也是如此。但该给的压岁钱是少不了的,每家的孩子都有一份儿,这是她这个作大娘亦或是陈庚望这个大爷应该给的,家家都是如此。陈明安跟在她娘身后,也收了好几份儿,连小捣蛋鬼的也先替他收了来,就是陈明守这个十三四的年纪,宋慧娟便没再替他收了,他这个年岁已是个半大小子了。这边说着话,那边以陈庚望为首的男人们就走了来,陈明守跟在后头,倒是那个小捣蛋鬼先急急跑了进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塞进了宋慧娟的嘴里。众人见了,纷纷笑这平日最是捣蛋不过的小子也是个孝顺的。说了几句玩笑话,人也就散了。自打去年春天里鲁氏去了,几个兄弟们就没在这边一起过年了,孟春燕才跟张氏闹了一回,自然也不会带着孩子留下,她这个几个孩子不会愿意留下,明安最甚了,早就坐不住了。一进家门,陈明安就注意到原本还步伐矫健的她爹这会儿就弯下了腰脱鞋。她不由得挑了挑眉,谁怨她娘做的新鞋他不乐意穿,转过头就进了灶屋。初一过完,就到了初二,宋慧娟已经盼了好些日子了,几个小的也亲近那边,面上都是高高兴兴的,跟昨日在老宅的反应截然不同。进了大宋庄,小捣蛋鬼如同在陈家沟一样熟稔,自个儿就噔噔噔跑进了院子里,高声喊着,“姥爷!”早在家里等着的兄弟俩一听见动静就站起了身,宋浦华脚快,一把就把人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颠了颠,才抱着哈哈大笑的小外甥出去迎他大姐。宋浦为先是走上去迎了陈庚望,拍了拍他那个高高瘦瘦的大外甥,等着跟在他大姐身边的外甥女进了院子,才推过架子车两人寒暄着也进了门。几个男人坐在堂屋里说起外头的事,连陈明守也坐在旁边跟着听,小捣蛋鬼老实不下来,两头来回跑,老宋头不掺和他们年轻人的事儿,宋慧娟带着明安跟着他坐在太阳底下晒晒暖儿。听他们的意思,宋浦为等过了年还是要走,想起他的人生大事,宋慧娟不免问起,“可定日子了?”宋浦为听到她问话,忙侧过头来,“想过了初五走。”宋慧娟听到就着急,“年前日子长,也不说教兰芝婶子过来看看,这也没几天了,一走又是几年。”宋浦为只得宽她的心,“哪儿?我回去看看情况,好教浦来哥赶着过十五,那边定下来了,不到半年就能回来。”他的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宋慧娟没法子反驳,可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半年真就能回得来了?她不确定。但所幸还有件好事,宋浦华的工作分配好了,过了年等毕了业,就能去省城农科院里去做事,月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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