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这未来的小奸臣给哄好了。听到她兴冲冲的声音,男人的眸子中瞬间多了一道光亮,好似是已经熄灭了的灯芯,忽然又被人点燃了。男人到了跟前,将苏幼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的痕迹,才重新看向她的眼睛:“大小姐,谢渊来晚了。”他肤色偏冷白,方才溅了不少人血,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误入人间的修罗,殷红的血顺着凌厉冷白的下颚线一滴一滴地滴落。苏幼月也往他身上打量着:“不晚,你没有受伤吧?”虽然男人的实力很恐怖,但对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不危险。谢渊轻摇了下头,抬了抬手,苏幼月这才看到,原来他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匕,此刻这把匕首已经被血给染得通红。“你没事就好,快把那个活口捉住,别让他跑了,他”苏幼月这会儿心情还是激动得不行,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他肯定知道不少消息!”她可是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嚷嚷着要把她们几个丢给那些男人羞辱的人,最起码也是个小头领,知道的消息肯定不少!她费尽心思,不惜以身涉险,连人都差点搭进去,不就是为了抓这些人贩子么!差点没反应过来让谢渊给杀了。虽然上一个院子里也还有些被扎了昏穴晕过去的活口,但几个领头的好像已经被她干得去见真阎王了,剩下的人知道多少消息真的不好说。眼看着谢渊就要朝那人走去,苏幼月身下的锦儿却两腿一软,趴在了地上,连带着苏幼月也不甚摔了一下,扑在了地上。“小姐!”锦儿其实是实在没力气了,加之过于惊惧,才不甚腿软了一下。原本要朝那人而去的谢渊见状转了脚步,直接朝着苏幼月飞快而来。 这个大魔头怎么会让她安心谢渊到了跟前,少女已经仰起了一张小脸:“我没事算了,要不然谢渊你背我一下吧。”原本是于理不合的,但上辈子两人更亲密的事都不知道干了多少了,苏幼月当然不会像曾经做姑娘家时的心态。锦儿和臭小子都没什么力气,自然没法背自己再走了。而方才这些人放了信号弹,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有他们的同伙过来支援,所以他们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小姐,这”锦儿呆了呆,“这不合适吧?”怎么能叫外男背自家小姐,传出去有损小姐清誉。苏幼月已经朝谢渊伸出了胳膊:“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谢渊又不是别人而且你和臭小子得留点力气把这个人带走,万一路上没力气控制他怎么办?”这个人她必须带走,以防他们的援手抢先父亲的人一步,把活口全带走,那她不是白以身犯险了。谢渊看着朝自己伸手的少女,神色莫测,注视了她片刻,才转身屈下膝盖。“大小姐,属下身上血腥味重,你且委屈些。”男人语气中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可苏幼月正在盯着墙面那还想跑的人贩子,压根没注意他的语气:“没事,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男人低低应了一声,旋即一抬手,手上那把匕首朝着终于将长刀拔下来想跑的男人飞去,这次直直扎入了他的大腿,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男人又嚎了一声,瞬间跪在了地上。锦儿见状就朝他跑去,想要将人控制起来,臭小子聪明点,从地上捡了把刀,割了尸身上的衣裳,才朝那人走去,用布条将他捆了起来。一行人这才赶紧往外赶去。冬夜凉得惊人,苏幼月之前为了方便逃跑,早将狐裘扔在了屋子里,这会儿被风一吹,冷意就像是钻开了皮肉要往骨缝里面钻,带来刺骨的疼痛感。幸而男人的背宽阔灼热,她只能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以汲取一些热度。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她不由有几分恍惚。上辈子,她刚刚求到谢府时,表面上奉承,私心里却还是看不起谢渊跟他老子一样做了奸臣,而谢渊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当着她的面就处理公事,杀了不少人。那些人在他面前或是跪地痛哭求饶,或是破口大骂,但无一例外,死相凄惨。那段时日她回府看见肉就想吐,一口都吃不下,一想到谢渊,就感觉他冰冷无情,身上遍布血腥味,可怕得很。她以为这种人,恐怕身子和心一样都是冰森森的,没有什么热度。可第一次被迫爬了他的床时,她才知道,原来他身上并不冰冷,反而好似比常人更热一些,时常让她生出一种滚烫的错觉来。但那时候,不管谢渊的体温有多热,她一闻到他身上没处理干净的血腥味,就觉得恶心。此时此刻,她闻着如此浓郁的血腥味,却反而觉得安心,想要将他环得更紧一些,好驱散一些寒冷。苏幼月的头有几分昏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热症,以至于不太清醒,才会生出安心的错觉来。谢渊这个大魔头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觉得安心。“谢渊。”脑子里全是谢渊,苏幼月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热气喷洒在男人的后颈上。男人的身子瞬间一紧,微微侧目,却看不见她的表情:“怎么了,大小姐?”苏幼月却没有回答他,蔫蔫地趴在他的背上,没有了先前对着那些恶人时的精神,好像睡着了一般。谢渊脚步慢了下来,见锦儿和臭小子还在后面拽着那人,没跟得那么紧,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苏幼月的额头。烫得厉害。他眉头皱得更深,气息低沉得可怕。
“囡囡。”谢渊喊了一声,语气轻得好似怕惊扰了落在发上的蝴蝶。苏幼月头疼得厉害,但听到自己的乳名,立刻答应了一声。是爹爹来了么?她努力睁了睁眼,但眼皮太过沉重,她怎么都掀不起来,最后沉沉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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