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怎么可能还会上门去提亲呀。就连上流贵族之间的传言也消停了不少。
才过去一日,折镜忽然来送了消息。陆文死了。苏幼月微微诧异,风寒发热而已,怎么会死得这么快,难道自己那天判断有误。折镜眸底却也有一丝困惑:“陆文是自缢身亡。”一开始他也不信自己看到的,可看到陆文为了上吊垫的桌子凳子,才确认了这个事实。苏幼月苏幼月恍惚间想起自己离开时,陆文喊娘的声音,忽然勾了勾唇。那日时她还以为,陆文的后悔是演出来的,想让自己饶他一命。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是真的后悔了。可那又如何。只会让她更加痛快罢了。上一世,他害死她之后,难道还会后悔不成?不,他只会觉得,害得他一家人分离十年,不能团聚的罪魁祸首终于死了,他终于能和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了。若不是谢渊替她报了仇,他会在害死自己之后,跟整个陆家花着她打拼下来的家业,只要提起她就是满口嫌弃和唾骂,仿佛曾经叫过她母亲是他一生的耻辱。苏幼月回过神来,才对着折镜点头:“知道了,辛苦你了。”“大小姐客气。”折镜回道,“还有一事,陆程涉及一桩偷盗案,如今已经被判流放西北采石场,不日就会上路。”苏幼月一怔,自己虽然已经安排人去办这件事,但不应该这么快,这会儿还是从折镜口中听到这件事,她立马明白过来,是谢渊帮她办了这件事。她会心一笑:“好,帮我多谢你家大人。”折镜也笑道:“大小姐太客气了,大人若是知道你还谢他,反倒不高兴。”苏幼月呆了一下,而后眸光一转:“那你就帮我给你家大人捎些点心回去吧,正巧锦儿今日做了。”她一说完,就见青年脸色也是一顿,心里不由偷着乐。“多谢夫人。”折镜说完就走。“……”苏幼月无奈扶额,但嘴角又忍不住笑意。又过去一日,谢府的聘礼送来了。两人婚期定得急,所以聘礼也没送的那么快,直到离婚期还有十日才送来。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收到了谢府和苏府的请帖,虽不知这婚期怎么定的这么急,却不由摇头,原本还以为这次苏大小姐的嫁衣是宫中做的,婚礼定然盛大,受万人瞩目,谁料却这么仓促,谢府和苏府怕不是连聘礼和嫁妆都没准备好吧。然而直到谢府送聘礼这日,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盛大。依照皇室的规格,聘礼中当有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匹,其余各种金银玉器各几十件,绸缎一千匹,甚至会有宅邸良田,然后是各类糕饼、鸡鸭鱼肉等,每一类细细分下来,又分为十几、几十种。最后抬聘礼的队伍能足足长达两条街,路人脖子都等酸了,都等不到队尾。而民间聘礼的规格一般不准许超过皇室,虽然大多数人没有那个实力,但也有极个别位高权重的权臣或是富商家中财力雄厚,只不过在聘礼上几乎不会僭越。但今日这送聘礼的队伍,不知有多少人在旁边数着数着都忘记数到哪了,队伍还没有完,最后足足绕了快四条街,他们才看到队尾在哪。光是运黄金和白银的车都比皇室的还要多,更别说其他,有一些露在外面的金银器具,简直快闪瞎人眼。整套聘礼都几乎比皇室聘礼多了好几成,民间的百姓们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津津乐道,比自己成婚还要激动。路过的一些贵族人家的马车都被挤到了路边,诧异地看着这么长的聘礼队伍。“谢府这是疯了,给这么多聘礼,比皇室规格都要高!”“虽说谢府平反之后家财已经尽数归还,但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可是对皇室的大不敬,我看皇上到时候怎么罚他!”人声鼎沸,苏府此刻也没差到哪去,随着聘礼源源不断地抬进来,偌大的前院都快不够放了,下人们都被挤到了角落,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的瞠目结舌。喊礼单的高胜都已经喊得口干舌燥,苏府的下人赶紧上前去递了一盏茶,谁知这人却大手一挥:“我唱完礼单再喝!”他们谢府人一个个都巴不得大人早日把夫人娶回家,今日终于能来送聘礼,他们一个个心中的激动之情根本不比苏府人少,这时候哪能掉链子。“绸缎两千匹!”“良田六十亩!”“龙凤呈祥珐琅盘两套、南海珊瑚树两盆、玉如意八柄……”苏幼月在后院听着,原本唇角带着笑意,这会儿嘴角却抽了抽。谢渊这……也太夸张了,规格比皇室都高,必然会被朝堂上那些老古板弹劾的!她本来有些无奈,但忽然又想起来上辈子弹劾谢渊的折子堆积成山,最后把皇帝看烦了,升了谢渊做首辅,那些折子最后都送到了谢渊手里,她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算了,他有任性的资本。在别人都看花了眼的同时,一样被挤到了角落的小王氏和鹿霜霜眼都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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