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苏幼月淡淡一笑,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胳膊,而后先给宇文国公行了一礼:“国公爷安。”
见她居然不理会自己,鲁夫人的脸色当即一黑。可宇文国公似乎心情尚可,笑呵呵道:“沈小姐来了,快请坐,上次赏菊宴一别,老夫早就想请沈小姐来府上坐坐,探讨音律曲谱了,今日正好府上人都在,他们也算有耳福了。”苏幼月先前视线已经在屋中众人身上扫过一遍,这里不少人先前赏菊宴上她已经见过,加之有暗卫们调查来的消息,很快她便能将记忆里的名字和人脸一一对上。她没有看到宇文景这个宇文国公府这一辈唯一的年轻郎君,反倒是看到鲁夫人的位置旁边坐着另一个年轻人,正直勾勾盯着她看。比起这一屋子养尊处优之人,此人虽然衣着尚可,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缺乏世面的浮躁之气。苏幼月很快收回视线:“小女子学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能得以演奏天籁之音也全靠先生所作的曲谱,能与懂音律爱音律之人探讨这些曲谱,先生知晓了定然也十分高兴,说不定还要将国公爷当作知己。”一番话出来,把宇文国公夸得心花怒放。这宇文国公府自然也有不少人受国公爷喜好的影响,对音律有所涉猎,闻言不由顿时对她心生好感。然而总有那煞风景之人。鲁夫人座位旁边那青年忽然两眼发光开口:“沈小姐学过音律?那是不是也学过歌舞?香悦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精通音律和歌舞,她们……”“方少爷!”宇文国公的大儿媳窦氏出来打断了青年,面上愠怒,“什么香悦楼的姑娘,怎么青天白日的浑说起来了,也不怕污了国公爷的耳!”国公府其余人也是一个个恢复了苏幼月刚进来时见到的难看脸色。那方少爷却浑然不觉,被窦氏呵斥,自个还不高兴起来。“国公爷自个还没说什么,大夫人倒是管得严,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夫人觉得自己如今能当国公爷的家了呢。再说了,那香悦楼的姑娘个个精通琴棋书画,也算是爱音律之人,既然都是爱音律之人,说不定都能做知己呢?”听完这位方少爷的话,苏幼月沉默了片刻,总算明白过来,这位为什么能让宇文国公府这么多人黑脸了。香悦楼虽不是青楼,只是供歌女舞女卖艺的艺馆,但私下里怎么可能不涉及钱色交易,所以根本不能拿到这正式场合来谈论。可这方少爷还把这香悦楼当成了高雅之地,把里面的艺者和自己这个来做客的客甚至是和东家相提并论,不可谓不冒犯。这已经不光是没点眼色了,分明还没点脑子。就连鲁夫人都觉得不妥了,刚要打断他,宇文国公就气得怒喝一声:“什么烟花柳巷之人,也配叫你混不吝啬在人前提起!这方府送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宇文国公早年靠自己打拼来的身份地位,原本就是个直性子,这些年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才开始修心养性,和蔼了不少,这会儿发起脾气来简直和年轻时候没什么两样,脾气如雷霆急雨一般毫无顾忌,因着是长辈的关系,呵斥声更是多了几分说教意味。方家在宇文国公府面前本就不值一提,甚至连鲁家都不如,不过是凭着鲁夫人小姑子的儿子、鲁老爷和鲁夫人的外甥这层拐弯抹角的身份才能踏进国公府的门。因着宇文国公亲近鲁夫人这个姐姐,才对方立平日里有几分好脸色,偶尔教导点拨一句,谁知此人却洋洋得意,生出一种自己也能跟国公爷平起平坐谈话,甚至能替他说两句的错觉来。此时冷不丁见宇文国公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吓得他整个人都木在原地,浑身一阵阵地发麻,手脚都忘了要往哪放。 这小可爱见国公爷发话,苏幼月便也省了心,懒得多说,顺着国公府众人连连赔的不是落了座。“国公爷莫要动怒,动怒伤身,左右我也只是为着国公爷的帖子来的,不是为了旁的。”听她这么说,国公府众人暗自松了口气,宇文国公原本不满地看着鲁夫人和方立,也因苏幼月的话脸色勉强好了些:“沈姑娘宽容大量,今日实在是招待不周。”鲁夫人见国公爷面色转好,暗自恼怒地看了一眼这没脑子的外甥,谁料却见方立完全没接收到她的眼神,反倒是感激地看了苏幼月一眼。他也没料到,国公爷居然会莫名其妙突然发火,还当众对他说这么难听的话,他又不算方家本家的长辈,不过是拐弯抹角的亲戚,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还是这沈姑娘好,替他开脱。虽然舅母说这沈姑娘貌丑无比,但今日他一见,光看这身材和周身气质,却是十分满意,一点儿都不抗拒舅母说的事了。苏幼月收到方少爷感激的眼神,不由无语,这人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在帮他找台阶下?她不过是见宇文国公年事已高,怕他太过动怒伤身罢了。何况今日她是客,本就该客套些。她当作没看见对方眼神,正打算跟国公府众人唠一下曲谱,外头却忽然来了人。“祖父,父亲、母亲,二叔……”来人兴致冲冲,满面欢喜,端是一副年轻欢快的模样,正是宇文国公府如今唯一的孙辈宇文景,因是唯一的小辈,在府上自然也格外受宠,此刻进来飞快给每个长辈问了安,刚要向鲁夫人问安时,眼神却不经意扫过了苏幼月,顿时眉毛都要飞出去了。“是你,沈大小姐!”宇文景两眼发亮,完全忘了跟鲁夫人问安,飞快转过身去对着身后招呼,“赫连兄,脚步快些,沈大小姐在这!”“阿景。”窦氏知沈家是非,连忙轻咳一声,“沈小姐来做客,你这番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