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吓的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哪怕一直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好事，但出事的从来都是别人，不是自己。
“爹。”秋娘听着亲爹的惨叫声，害怕却又不怕靠近，看着他身上带着血，满脸惊惧的看向唐念：“夫人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是在杀人吗？”
“杀人？”唐念嫌弃的将铁铲丢了，道：“你爹还没死呢。”
“再说了。”唐念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吓的脸色苍白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你们杀了那些女人，今天骗斌斌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我这是替那几十具的尸体，报仇，为后面还要被你们继续骗杀的人，以除后患。”唐念微笑着说：“我这是做好事呢，有功德的好事，还有你那好情郎。”
唐念指着一旁吓尿了的男子，道：“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女儿，被人骗财骗色连命都丢了，你不难受吗？”
秋娘的唇哆嗦着，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为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呢，我就不废你情郎的第三条腿了。”唐念的话音方落，秋娘立刻跪直了身子道：“夫人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放了我爹和孟郎吧。”
“哦？是放了你爹呢？还是你的情郎呢？”唐念饶有兴致的看着秋娘，刚刚亲爹被废的时候，她可没像现在这般。
“都有。”秋娘说着。
唐念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让你只选一个呢？”
秋娘还没说话呢，孟郎就已经开口恳求着：“秋娘，我不想死。”
秋娘眉头皱的都能杀死一只蚂蚁了，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家亲爹，她的手紧捂着胸口，好似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
“你可别晕，你要是晕了，那我就替你选了，你亲爹和情郎，只能选一个。”唐念‘好心’提醒着，冷眼看着秋娘在亲爹和情郎之中艰难的决择着。
“我不晕。”本来想装晕的秋娘，顿时就不晕了，她看向亲爹，亲爹捂着下半身，汩汩的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他疼的嗞牙咧嘴的，看着女儿那犹豫的样子，忍不住斥责道：“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马大贵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双目赤红的看着秋娘。
“秋娘，我们说好以后要白头到老的，你不能让未来的孩子没有爹啊。”孟郎看着秋娘，视线掠过刚刚被唐念丢在一旁沾着血的铁铲，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他的‘幸’福生活，不能还没开始过呢，就没了。
他还想要生七个八个儿子的，他可不想当早死的短命鬼。
“爹，孟郎，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秋娘哭的声泪俱下，朝着唐念磕头道：“求夫人开恩，放过他们吧。”
唐念往旁边站了一步，道：“三。”
“夫人，求你了。”秋娘不敢抬头，不管是亲爹还是孟郎，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二。”唐念眼也不眨地数着数。
“夫人。”秋娘心慌地看向唐念，见她重新拿了一把铁锹，她的瞳孔微缩，她的心底就像是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一般，随着唐念高高扬起的铁锹，没等她的‘一’字落下，秋娘低头大喊着：“爹，女儿不孝，我选孟郎。”
秋娘的话似喊出来的一般。
“马秋娘！”马大贵的声音吼的跟狮子一样，满脸失望的看着马秋娘，同时，他的咒骂声响起：“早知道会有今天，老子就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放到尿桶里浸了，白眼狼，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连你亲爹都不要，老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马大贵目光死死的盯着马秋娘，那赤红的眼神，就连眼皮都在发颤，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下。
“天打雷劈的白眼狼!马秋娘，老子咒你不得好死，生个孩子没屁眼，儿子世代为奴，女儿世代为娼，你个裱子，老子就不应该养你！”马大贵不甘地大吼着，什么样粗鲁的话，咒骂的话全部都用上了。
秋娘低垂着头，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道：“爹，你，你的身体已经受伤了，孟郎他……”
“呸。”马大贵朝着秋娘啐了一口水，道：“从今往后，我马大贵，没你这个女儿！”
马大贵咬牙切齿地说着。
马秋娘泪眼朦胧的，只是不断地低着头，她的小情郎孟郎跑了过去，半抱着马秋娘道：“秋娘，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大贵叔，你放心，日后，我和秋娘肯定会给你烧纸，让你路上不缺钱的。”
马大贵本来下半身就疼得要命，这会被马秋娘和孟郎这对狗男女一说，更是气到吐血。
“啪啪啪。”唐念拍着手，鼓着掌道：“真是一出好戏啊！”
“沈夫人，你这么恶毒，就不怕日后下地狱吗？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马秋娘死死的看着唐念，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你逼的，她不是故意放弃亲爹的。
唐念两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样子道：“难道是我逼你，不准选亲爹，选了你的小情郎吗？”
第364章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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