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肖玉的话,又见如此神秘的样子,杰恩普罗克夫上士不禁好笑地问道:“什么事啊?我的救命恩人,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肖玉一听,先是感激地一拍他的胳膊,随即贴近他的耳根道:“你能否把二毛给我带走。”声音低得跟蚊子哼一样。
此时金丝猴二毛就在他身边,看见主人与美国大兵悄声嘀咕着,也吱吱地把猴头扭向他俩,圆圆的眼晴不停地眨动着,那意思:你俩在说啥呢?
“把它带走?”上士听了,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坚决拒绝。
“为什么?”肖玉看着他:“不是要你带着它,是把它带回朗姆茄基地啊,帮我交给野战医院的陈箐护士长她们托管,它跟着我,会有危险。”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眼晴紧盯着上士不放,露出一脸哀求的可怜相。
“这个”杰恩普罗克夫上士见此,便拿眼瞅着金丝猴:“恐怕不那么容易吧,它会听话的跟我上飞机?”终于让步了。
“只要你答应,我自有办法。”说着,肖玉看了下手表,离到码头碰面还有一个半小时:“司机,掉头回机场,要快。”
“你干什么?”杰恩普罗克夫上士不解地望着他。
“听我的就好了。”肖玉对他诡秘地一挤眼。司机听到命令,已然将军车掉转头,朝卡拉奇机场的方向疾速返回。
卡拉奇机场离海港并不太远,要不了一个小时便可到达,所以,这一个半小时,足够去处理一些小事。军车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便返回了机场,并停在了那架c-47美国小型运输机的下面。
“二毛,下车吧,我们要上飞机喽。”肖玉温和地说着,拍拍金丝猴的后背,带着它一起由车里走出来,又朝停靠的飞机快速走去,同时转脸直朝后面跟着的美国大兵递眼色,那神情:我的意图,你的明白了?
这么明显的举动,傻子都能看出来,美国大兵要是再不明白,那还能是开飞机的么?杰恩普罗克夫上士也不说什么,只是冲肖玉一挑大姆指,随即又摇了下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明,他只是迫于无奈,这可是你肖军医逼着我这么干的,以后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
肖玉见之会意地对他一笑,也学他的样儿,无奈地耸了下肩头。此一去,他知道路途的险恶,古道举步维艰,且责任重大,而跑马帮这等事,他多少了解一点,会遇上各种难以预料的事情,甚至会发生枪战等因此,不管是再有功夫的猴子,都只怕难免遭到不测,他不想看到二毛为他再遭受折磨。同时,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现在用的这一招,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吱,吱吱!
金丝猴二毛再机灵,它也是一只猴子,吱吱叫着跟着主人上了飞机,十分的欢快,那意思:又要在天上飞啦,主人,太赞了!可它哪里知道,这一飞,就是告别。
当飞机的两翼螺旋桨开始慢慢旋转,二毛已然被安置在机舱的最后面,肖玉朝回头望着他的上士做了个ok的手势,即而快步走向打开的舱门,走下玄梯。在舱门被关上的一刹那,透过玄窗,站在下面的肖玉,看到金丝猴身影闪过玄窗,冲向舱门,紧跟着便听到噼里啪啦,奋力拍击舱门的声音传来,可是,一切已无济于事,飞机已收起滑翔轮,慢慢朝上升去。
“二毛,我的难兄难弟,对不起啊,你不要怪我,我只能这么做。”下面的肖玉抬头向上,看到金丝猴又出现在玄窗前,把猴脸紧紧贴在玄窗上,已至压变了形,好似要突破那层防弹玻璃,冲出去,冲下地面,回到主人的身边,那大瞪着的,抗议的眼神,悲哀而愤怒,使肖玉久久无法忘记,却是听不到二毛的吱吱叫声。
他就这样,用强硬的办法,把金丝猴二毛送走了。却是忽然觉得,天地间,空荡荡的,孤独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上校,我们该走了,不然来不及了。”这时,司机在后面的驾驶室里催促道。
目送着越升越高的飞机,二毛的影子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成了空中的一个黑点远去了。肖玉这才一转身,钻进军车里,车子绝尘而去。
很快,他们到了卡拉奇海港军运码头,透过车窗的玻璃,他看见韦克少将和卡秋莎上尉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嗨,上校。”肖玉刚下车,便看见韦克少将挥动着他浑圆的臂膀,向他招手。而在他的身后,巨大的码头仓储广场前,十辆军用货车,停在堆集如山的物资跟前,正有许多的搬运工,将这些货物装载上一辆辆的卡车。
“你好,韦克少将,卡秋莎上尉,那是我们要驿运的货物吗?”此刻,肖玉已走到他们跟前,向少将一边问着,却是把视线投向那些正在搬运中的工人们。
“是的,那些都是要驿运的物资,正象你看到的清单里写的那样。”韦克少将点头,也转眼看向搬运货物的工人,他们的年纪看上去都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个别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他们就是南侨机工吗?”肖玉又问道,他看到方东明和托库那叶尔也正在其中指挥着,并不时地帮忙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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