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内在,我爱她,她是儿臣到目前为止唯一 爱上的女人。”这是儿子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认他爱上一个女人。但是,他对季允泛的“认真”能持续多久?就如同夫君拖雷,他亦曾对不同的女人吐露过相同爱语,到最后,他依然会爱上其 他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有几个男人终其一生只爱上一个女人?而皇帝的专情,又该以什么来衡量呢?没有 人会要求皇帝必须专情,因为那不是身为一个皇帝该遵守的法则。她怀疑儿子会爱季允泛直到临终的那一刻。“皇上”忽必烈坚决地道:“母后,无论如何,儿臣都要她进宫为妃!”“你当真这么爱她?”“是的,如果她不进宫,就算抛弃王位,儿臣也不在乎!”皇太后的脸色微微变了。语气一转,忽必烈笑道:“若允泛能进宫,儿臣当然就不会那么做。”“烈儿。你忘了先祖遗训了吗?汉人霸占了整个中原数千年,但是政治腐败,末代 国君昏庸无能!如今蒙古族入主中原,那些卑微的汉族理所当然沦为次等人种。蒙古族 不能步上汉族的后尘,更不能被同化!所以,母后绝不同意季允泛嫁入奇渥温家族!”“一个季允泛并不能改变蒙古族。”“但是,西施却可以弄垮吴国;貂蝉也可以除掉董卓;唐朝因为杨贵妃而招致国势 衰微的前事不远,足以为鉴!”皇太后凌厉地反驳:“不要小看女人的力量,沉迷美色 是国君堕落、怠忽朝政的开始!”“允泛不是那种女人。”忽必烈不懂,什么母后对允泛存有如此深厚的偏见?“西施在溪边浣纱时,谁料得到她竟然能毁掉吴国?”“母后!”“别再说了,哀家不会同意的;事实上,季允泛今天三更时就离开谷家庄园了,她 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你们不过是玩玩而已。”忽必烈脸色一白。“我不信!”他对她的爱,她不会不知道,否则,又怎会在久别重逢时泪涟涟?“她向哀家表达得很清楚,她从未想要进宫,也无企图成为嫔妃;所以,她趁著夜 色离开了。”“我不信!”忽必烈心脏狠狠地揪疼了。“我要亲自丢谷家庄园一趟!”
“去吧!如果要你亲眼所见才相信的话,去求证吧!”忽必烈站了起来,与皇太后对视数秒钟后,毅然转身走出慈宁宫。他绝不相信允泛会背叛他!无论母后如何阻拦,也改变不了他封她为妃的决定!杭州西郊十字教堂阔别了半年之后再度回到这座教堂,允泛心中除了五味杂陈之外 ,更有份难言的温暖。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重新找到活下去的力量与方向的。走进教堂,大厅里还是没几个人,就像数个月来如一日的样子。允泛微微一笑,走向那个跪在地上,闭著眼睛喃喃念著玫瑰经的修女。“修女,我要受洗。”“啊!欢迎”终于有人受到耶稣的精神感召,决定信教了,是吗?爱德琳修女欣喜地站了起来,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疼爱的允 泛。“允泛?!”她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她握著她的手,重复地问道:“允泛,真的是你吗?”“是我,爱德琳修女。”允泛紧紧地拥了下爱德琳修女纤瘦的身子,带著微笑回答 。允泛看看四周,戏谑道:“怎么还是没多少人信仰十字教呢?没去传教对不对?哦 ,偷懒!”爱德琳修女被损得笑出来道:“h,ygd!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报仇的事 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在京城里过得好吗?他们没有看穿你是女孩 儿的身分吧?”一连串追不及待的问题问得允泛头昏脑胀。她拉著爱德琳修女走向后院,笑着说道:“别急!我又不会跑掉。先从我打算住多 久的问题开始回答好了;我已经辞官,所以,如果你们还愿意收留我的话,我就打算长 期住下来了。”“你辞官了?”爱德琳修女圆睁著蓝色眼珠,愕然地问:“那,报仇的事”“我已经按照大元的律例处置了札兰达父子,所以,我的家仇算是报了。”爱德琳修女松了一囗气。“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你的心愿,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嗯,真的是上帝保佑。”“他们──那些蒙古亲贵们,没有看穿你是女孩儿的身分吧?”“最先只有皇上知道,之后听皇上说睿王爷也知道,再来就是一个叫掠影的家伙, 到最后,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皇太后、丹?公主也知道了。”爱德琳修女听了差点没昏倒!皇上、皇太后、王爷、公主都晓得了,那还有谁不知情?“然后你都没被问罪吗?”这简直是奇迹!没被问罪吗?允泛微微苦笑了。“怎么了?”爱德琳修女小心地问。“算是──被赦免了吧!”“是皇上赦免你?”“不,是皇太后不过,也许那不是‘赦免’,毋宁说是一种。条件交换比较恰 当。”虽然允泛云淡风轻地草草带过,但是心思细腻敏感的爱德琳修女仍听出了弦外之音 。那必然是一段今允泛不愿回想的过去,也许还曾经使她痛苦、心碎过,然而,她还 是将那些回忆深藏在心中,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可是她既然回来了,就断然不能抱持把悲伤藏在心中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她并 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世界上还有人会像亲人一般的关心她!所有的情绪──快乐的、悲伤的全部放在心中,她的心负载得了这么多吗?“愿意和我谈谈吗?”就象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爱德琳修女再度对她这么说。“爱德琳修女”她那双慈祥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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