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细语,红眸中尽是迷惘与不舍。“你说什么?”“你,真的跟她好像。自我第一眼见到你,当时你是男子装束,若非我认定你是男子,恐我早已将你认作了她。”魅离目露茫然,“直到那夜,我发现你竟是女子,你可知我当时有多么雀跃?”“想不到老天竟然如此眷顾我,竟然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魅离绽开一抹绝美的微笑,“你我之间交易的报酬,便是你。”“你为何要易容?”我满怀期盼的望着他,但愿他将我的猜测否定。“这一点你也跟她很像,都是这么聪慧。”魅离眸中画过一丝错愕,继而便被一丝惊喜取代。心在瞬间被生生撕裂,我心痛难当,满目悲凉的望着他。不必再问,不必再作任何掩饰,我已心下明了,他,便是洛风。问世间,谁能有如此勾人心魄的一双眼睛?只有洛风;谁又能有这般的绝代风华,淡然如仙?只有洛风;那谁又能对情如此痴傻执着?亦只有洛风。只是为何,为何?相见却不能相认?此时,我多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告诉他,我很高兴他还活着,很高兴能与他再次并肩站在一起。可是,我却不能,我真的不能,因为他已经不记得我的名字,他几乎忘记了所有关于我的一切一切,记忆中唯一留存的便只有那份对我的痴痴爱恋。而此时,我却是他记忆中他深爱女子的替身。“魅离,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她。”我指着那坟茔,凄然出声。“是啊,我爱的是她,我爱的是她,可是我为什么总会把你跟她混淆?总会把她的影子跟你重叠?为什么?为什么?”魅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望望那坟茔,又望望我。蓦然,他双手抱头,情绪有些疯狂,口中念念不断的“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与她本是一人,只是你不曾记得。我缓缓走至他身前,双臂紧紧环上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鲜活的心脏跳动的铿锵有力,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素手轻轻抚上他及腰的银丝,反复摩挲,试图平复他此时的心绪。渐渐,他将手臂缓缓放下,轻轻揽上我的腰肢,将我拥得更紧。银丝纷飞,扬点银光,灼伤了我的眼,也灼伤了我的心。十万青丝一夜成雪,这便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我的手缓缓伸向他的脸颊,轻轻抚摸着他如玉般的肌肤,眼中的酸涩再难自持,两行清泪徐徐滚落。我多想看看你这面具下本来的面容,可是我却不敢,你的痴情,你的痴爱,我此生该如何回报于你?轻轻推开他,我踱至那坟冢前,怆然跪下,我扑倒在那石碑之上痛哭失声。“亡妻之墓”,亡妻,亡妻,你已认定了我是你的妻了么?你可认定我已经死了么?洛风,为何你会变得这般模样?为何你我相逢却是在这般境况之下?为何你我相见却不能相认?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喉中一股腥甜再忍不住,殷红的鲜血犹若罂粟般鲜艳夺目,生生喷洒在那坟冢之上。我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醒来,我人已在锁心楼,身侧是忧心忡忡的清晖。“我怎会在这里?”我满腹疑惑,魅离又去了哪里?“宫主是被一名银发男子送回楼里的。”清晖答道。“他人现在何处?”“回宫主,已走了近半日了。”近半日?我猛然坐起身来,望向四周,屋内已是烛火通明。“无情今日可曾来过?”“回宫主,今日一早绝公子便前来询问宫主是否回来。”我点点头,正待询问拂雪之事,只听外面一阵丝竹之音,那哀婉的琴音,那熟悉的曲调,声声将我心中的伤口撕裂。“是谁?究竟是谁?”我有些暴怒,只因这琴音便是我在太后寿筵上献舞的那支曲子,不愿再提及的往事此时却被人生生推至眼前。我疾步冲出,奔至那琴音的源头。只见一层的舞台之上,一名艳红衣裙的美人,正玉手轻扬,那令我愤怒的琴音自她指尖缓缓而出。“她是谁?”我冲清晖怒喝道。“回宫主,是咱锁心楼的当家花魁,怜心。”清晖面色有些发白,从未见我如此盛怒,他言语不由有些紧张。“给我剁了她的手脚,扔到乱坟岗去喂狼。”我恨恨道。“宫主。”清晖欲言又止。“是谁允许她谈的这曲子?你跟我身边许久,莫非还不知我的脾气秉性?”我喝斥清晖。“回宫主,乃是一名贵客,点名让怜心姑娘弹得这首曲子。”“贵客?是何贵客,竟让你们连规矩都乱了?”我面罩寒霜,“带我去拜会拜会这位贵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清晖无奈,领我奔二层的一间雅间而去。立于门外,屋内竟传来一阵怒骂之声。“贱人,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紧接着便是清脆的巴掌之声,只见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被屋内人一脚踹出门来。“云承月,咱们走着瞧!”那女子踉跄着起身,轻推我一把,自我身侧掠过,奔楼下跑去。那女子我深深记得,她便是云承月迎娶的正妃,而“云承月”这三个字我更是深深记得,伤我最痛最深的人便是他。“王爷,来,消消气,奴家敬你一杯!”屋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他便是所谓的贵客?”我冷声道,面色愈见冰冷,浑身寒意凛然。未待清晖答话,我已掀帘而入。屋内的人皆是满面错愕之情。三月不见,想不到他竟成了这副模样。云承月满脸憔色,两颊深陷,杂乱的胡茬与那英俊的面容极为不衬,鬓角两抹飞霜,让我心中一震。他这般模样,可是为我?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忍,待看到他身侧的那名女子,我不由暗暗咒骂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那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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