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台阶,眼前愈见光亮。几盏昏黄的烛火摇曳,隐隐映出几条人影,打在残破的石壁之上。“馨儿。”一声轻呼,夹杂着些许惊喜,传入我的耳中。我放眼望去,果然不出我所料,非但云载天与凌霁皆关在此处,而清晖竟然也被关在其中。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疾步走过去道:“你们可好?”云载天面露喜色,点点头道:“性命尚且无忧,只是被人下了软骨散,使不得半点内力。”“那可有见永生道的教众?”“今日拂雪那贱人曾来过,其余人并未见过。”云载天面色一冷,狠狠道。我不由心生疑窦,为何竟一路畅通,并未见半个人影便轻松进了地牢?照理这几人都应是严加看守,为何除了园外那几个喽罗之外,并未见半个守卫的人影?莫非其中有诈?思及此,我环视四周,只见石壁上点燃的几盏烛火,并无它物,而那牢门亦是与原来一般无二,看不出半点异样。莫非是我多心?“馨儿,为何不打开牢门?”云载天道,“莫非今夜不是为救人而来?”一语提醒我,牢门。想必问题应该出在这牢门之上。仔细看那牢门,虽看不出半点异样,但定然是有机关在其中,一触即发,若非如此,又怎会无人看守?“今夜不能救你们出去。”我望着云载天道,“明日便是兰博云的登基大典,今日若将你们救出去无异于打草惊蛇,明日便不好动手。”“馨儿,莫非你明日要在兰博云登基之时下手?”云载天一惊。“不错,我岂能让他坐上那皇位?”我恨恨道,“我要让他尝尝自云端坠入谷底的滋味。”“清晖凌霁二人都在此处,明日你如何脱得开身?”云载天道。“我自有安排,你且放心,明日定然会将你们救出去,你先将你手中的筹码告之于我,还有我悄悄调入云城的那一万精兵现在何处。”云载天一怔,继而扬唇一笑,道,“你怎知朕手中还有取胜的筹码?”“倘若你无胜算,又怎会只身犯险?”我望着他道,“若非如此,想必此时你人早已在青衣镇了罢。”云载天闻言,笑容扯得愈发大:“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且附耳过来。”我近步上前,云载天将他最后的赌注全部压在我身上。“这是冷凝丸,你们三人暂且服下,明日我会带来软骨散的解药,我会安排一切,你们一定要等我来。”叮嘱之后,我方拉了云承月奔外走去。“馨儿。”云载天将我唤住。“还有何事?”“你要小心。”云载天一双凤目中漾点柔情,“我等你。”我重重点点头,与云承月离去。回到锁心楼已是二更时分,但时间已是刻不容缓。云载天手中的取胜筹码有两样,一个是玄诗韵最爱之人的遗物,关键之时取出此物,玄诗韵定然会为此物而言听计从。对于此物,我十分不解,玄诗韵所爱之人莫非不是云载天的生父?而云载天又是如何得到这样东西的?而另外一样,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天下楼与暗影阁。天下楼乃是为云载天搜集情报之所,而这暗影阁则是为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发展下来竟有数千人之势,且各个都是一流的高手。而我派来潜入云城的一万精兵,早已被云载天巧分为几支镇城的守军,分散在城中,只等信号一出,便会与暗影阁的诸多高手汇合。“明日你拿这两样东西去西城门,西城门的守军将领便是你亲自训练的手下。”我将绝心宫的信号筒交与云承月道,“你先与他接上,然后再去北城的悦乡客栈,将这令牌交与店掌柜,让他调集所有手下,一切皆等我信号。倘若有任何异样,你便发这求救给我,我定会去助你一臂之力。”我又将云载天交与我的令牌交给云承月。“馨儿,莫非明日你要只身前去救人?”云承月道。“明日我会带紫云与碧风二人同去,其余紫风等人由你来调遣。”我叮嘱道,“未见我信号之前,切忌轻举妄动。”“可是……”云承月欲言又止。“还有一事我险些忘记,明日兰博云定是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倘若他以你母妃要挟与你,你切莫再心存侥幸,以免铸成大错。”云承月面色倏变,抿唇不语。“那只是招魂术,你母妃早已仙去,你千万不要被魔道蛊惑。”我见他面露忧色,不由有些心焦。明日定然会有一场大战,云承月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他的半点犹豫都会令全部计划前功尽弃。“承月,我相信你,你断然不会令我失望。”我情急之下,上前抓了她的双手道。云承月身躯一震,紧紧盯着我的双眸道:“馨儿,你唤我什么?”此时,我方觉自己有些失态,欲将手收回,不料却被他紧紧握住。“馨儿,你放心,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他眸中满是坚定,道,“我定不会负你所托。”言罢,他重重握了我的手,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我竟觉一阵心酸,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等等。”我轻唤一声。云承月驻足回首,有些茫然。“万事小心。”不知为何我竟道出了这样关怀的一句。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你对我的冷言冷语,如此关怀的话语倒叫我觉得生离死别一般。”闻言,我心头一震,心中的不安愈重,我板了脸道:“本就是生死存亡之事,莫要太过轻心。”他淡淡一笑:“放心,我怎舍得让你为我牵肠挂肚。”话语之间尽是淡淡的哀愁,并无半分调侃之意,我怔怔望着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你为我牵肠挂肚,恐怕某人是断然不依的。”他轻扯唇角,勉强一笑,竟是万般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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