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礼又说:“请放心,晋王一定重重有赏。”“不要说奖赏了,你赶快回去报信要紧。我也得即刻回宫,万一圣上呼唤不到,岂不糟糕。”刘安一阵风似的走了。王义也一路小跑奔回晋王府。见杨广、萧妃及宇文述等正在欣赏歌舞。八名少女,歌正浓舞正酣。王义慌慌张张跑进来,杨广大为不悦:“王义,你如此慌张失态,成何体统?”王义喘息未定:“王爷千岁,我有要事回奏。”杨广还想看歌舞,有几分不耐烦:“说吧。”“请王爷摒退左右。”“什么事,你神神秘秘的。”杨广看歌舞正在兴头上,“等会儿再奏吧。”“千岁,事关重大。”杨广只好挥手,令舞女和左右退下,只留宇文述在场:“好了,有话快讲。”王义明白宇文述乃晋王亲信,也就不避他了。他把刘安的话复述一遍。杨广腾地站起来:“当真?”“刘公公就是这样说的。”宇文述迫不及待地插嘴:“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这帅印势在必夺呀。”萧妃不以为然:“什么好事!带兵平陈,要远离京城,军旅艰苦自不必说,况且刀枪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杨广沉吟。宇文述急忙说:“千岁犹豫不得,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在万岁、百官心中树立形象,才有问津太子宝座的可能。”杨广已拿定主意:“对,这帅印势在必夺。”萧妃仍欲阻拦:“王爷,安居晋王之位免生事端,少生烦恼;谋夺太子之位,万一画虎不成可就反类犬了。”“妇人见识。”杨广此刻满怀豪情胸中激荡,“男子汉大丈夫为人一世,谁不想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安享富贵有何乐趣。”“富贵从来难以安享。”宇文述提醒杨广,“如今不谋太子之位,只怕日后杨勇登基,容不得你安坐晋王之位。”“有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杨广吩咐王义“立刻做好准备,迎接父皇与母后到来。”于是,晋王府上上下下一齐行动起来,要以假相骗得文帝与独孤后的好感。与此相反,太子府内却正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杨勇自纳云昭训,几乎日夜厮守在一起。云昭训不只才色双绝,又极善逢迎。喜得杨勇心花怒放,粘得杨勇片刻难离。今天日上三竿之后,杨勇与云妃高卧方起。使女们侍奉梳妆完毕,天色已近午时,就在寝宫中传膳开宴。长几之上,美味佳肴,水陆毕集,杯盘罗列。杨勇手执金樽,并不急于宴饮。他对云昭训说:“爱妃,我与你投壶赌酒如何?”云昭训倩笑盈盈:“殿下,妾妃怎比您海量。莫若如此,我胜你一次你饮酒一樽,你胜我三次,我歌舞一回。”“妙!”杨勇喜不自胜,“畅饮佳酿美酒,欣赏丽人漫舞轻歌。莫说皇帝,便神仙也难求。”姬威奉命在十步外放置好凤腹银壶,杨勇与云妃各执十支金缨投箭,一替一分别投掷。倒是云妃胜多负少,杨勇业已喝下五樽,总算赢得云妃三箭,喜得杨勇手舞足蹈:“爱妃,你输了,与我歌舞。”云昭训不愧为名门闺秀,长袖舒卷,柳腰折合,婆娑起舞。四名伴舞少女,如绿叶围红,团团环绕,更令人赏心悦目。舞到兴处,云妃开金口吐玉音,边舞边唱起来:捧金樽银觞,斟玉液琼浆。喜仙子共舞,闻瑶姬低唱。翠袖添香,天韵悠扬。笑蜂狂蝶浪,且入温柔乡。“好!”杨勇击案称赞,“好个‘且入温柔乡’!爱妃你再唱,再唱。”姬威走到杨勇身边耳语:“殿下,唐令则求见。”杨勇不觉皱起眉头。唐令则是文帝派来的东宫侍官,与姬威一起专司文秘之职。因他不时规劝太子行为要检点,杨勇甚不喜他,近来只留姬威在身边侍候。遂不假思索地说:“不见。”唐令则已不等宣召径自走进来:“拜见太子殿下。”杨勇阴沉着面孔:“你擅自闯入,意欲何为?”“殿下,请恕卑职直言,你这里与新人灯红酒绿欢歌笑语,可知元王妃那里孤灯寒窗独自凄凉。”唐令则难改直谏的脾气,“该去看看元王妃了,哪怕去安慰她一下也好。”“唐令则,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杨勇发出怒斥。唐令则不惧冒犯虎威:“殿下,元王妃已两日未进饮食,不施粉黛,形容憔悴,其状惨然,其情堪怜。”杨勇有些动心。唐令则见状又说下去:“殿下即或不念旧情,须知她乃皇后娘娘侄女,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哪。”云昭训在一旁早已不满:“殿下,你还是快去陪伴元妃吧,妾不过御史之女,得罪了皇后可吃罪不起。”这句话把杨勇惹火了:“皇后娘娘怎么样?我喜欢和哪个妃子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姬威为主人着想,不忘提醒杨勇:“殿下,唐大人之言不无道理,凡事要适度,还是不惹皇后生气为宜。”杨勇又犹豫了,在思忖。不料云昭训竟掩面哀哀哭起来:“娘啊,女儿好命苦啊!”杨勇焦躁:“都别说了,唐令则你去告诉元妃那贱婢,我就是喜欢云妃,看在皇后面上,不把她打入冷宫就算便宜了。若不满,就去死。”“这……”唐令则没想到杨勇竟说出这样对元妃绝情对皇后不敬的话来。杨勇见唐令则不动,怒吼道:“你滚!给我滚!”“咳!”唐令则叹口气,“只恐殿下祸事不远矣。”被赶出寝宫的唐令则在屋门外与匆匆跑来的总管撞个正着。总管揉揉发酸的鼻子:“唐大人,多有得罪了。”杨勇正在火头上:“你找死呀,如此慌张是何道理?”总管顾不得礼数了:“殿下,快,快……”他越急越说不成句。“快什么,什么快!”杨勇用手指点着总管,“今天怎么了,你也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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