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殿下没说不选美女呀。”“就是。”杨勇已拿准主意,“公公特意来报信,我怎能把这大好机会拱手相让。看赏。”一窈窕少女应声走上。虽说奴婢打扮,委实清秀娇嫩,犹如一株刚刚吐蕊开放的白玉兰。飘飘走来,一股幽香在客厅中弥漫。她仪态娴雅地把一盘金元宝举到刘安面前。刘安拣了一锭金子袖起,顾不上道谢,急着问:“殿下,这位是……”“她是我的近侍,复姓尉迟,单名一个花字。”“殿下的东宫,果然不乏名花。依奴婢之见,她就满好。”杨勇笑了:“公公好眼力,她是我从几百美女中挑出来的,可称十全十美。”“殿下似乎割舍不下。”“哪里。”杨勇笑说,“尉迟花还是未破瓜的处女,公公选中,就请带走孝敬父皇。”刘安何等聪明:“容奴才先行一步,回宫禀告万岁,你这里为她打扮一下,然后送入仁寿宫即可。”这样刘安就脱离了日后的干系,一旦独孤后追查,他可推到太子身上。刘安走后,太子府立刻忙碌起来,为尉迟花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由姬威护送进宫。文帝杨坚早在寝宫等候,尉迟花跪拜见驾,那几分娇羞,使杨坚更生爱怜。亲自上前扶起,把手细细端详,真是粉团捏就的一个美人,那老气横秋的独孤后怎能与这豆蔻年华的少女相比。传膳后,文帝与新人只饮了少量酒,便双双进入罗帏共效于飞了。文帝拥着尉迟花温香软玉般莹洁滑爽的胴体,不禁喟然长叹:“今日方不枉为天子也!”尉迟花粉腮上,却凝出两颗泪水的珍珠。文帝一见,抬手拭去,关切地问:“莫不是朕太粗鲁了,未能怜香惜玉。”尉迟花像头温驯的小鹿,把头深深埋进文帝胸膛:“我怕。”“我是皇上,有我做主,你怕者何来?”“都说皇后厉害,万岁也怕她三分。”尉迟花认真地探问:“万岁召妾伴驾,娘娘若不依该如何是好?”这句话如当头一棒,使杨坚登时发呆。是呀,万一独孤后闹起来怎么办?方才还愉悦欢欣的他,转眼如霜打的茄子,蔫了。虽然并非庙会之日,斗母宫仍然热闹非凡,求签进香的善男信女不断。而正殿内驱散了闲杂人等,李靖正在为独孤皇后解签。法像庄严,那一双善目似乎能看透人心。宗教本是精神寄托,信则有不信则无。独孤后对于神与仙是半信半疑的,大概她权倾天下而养成了为所欲为的性格,她不需求助神仙,就可实现自己的所有意愿。此刻,她不很情愿地在黄缎拜垫上向三清天尊跪倒。心中在祈求一件事,那就是萦绕在心头二十年的梦。她要请道祖为之判明吉凶。晋王杨广出生之际,独孤后朦胧中感到突然红光满室,腹内一阵剧痛,见一条金龙腾空而起,心说真龙天子降生矣。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惊雷炸响,那金龙被击落在地,却化做一只硕鼠。她当时就觉不吉,拭目细看,却是阿摩出生,正呱呱啼哭。自此以后,这梦境不时在心头重现,二十度寒暑过去,本该淡忘了,可是有意改立晋王为太子,她又想起这个前吉后凶的梦。使得本不信仙的她,今天也特意来斗母宫欲解心中疑团。独孤后拜罢,晃出两支签来,交与李靖:“小道士,说你解签百灵百验,且看为我解的如何。”李靖按照编号,查出底诗,无非是四句七言韵文,说些不咸不淡模棱两可的话而已。独孤后听罢大为不满:“李靖,你就这么大本事呀,你是如何骗取信任沽名钓誉呢?”李靖平静地回答:“娘娘,贫道不敢有片言狂语,底诗个中玄机,要靠施主自悟。”“哼!分明是故弄玄虚。”观主在一旁赶紧解围:“娘娘,要决断大事,还得小徒李靖扶乩,请神下界卜吉凶。”此刻偏殿房脊上,宇文述正向内观望。他手拿匕首,上系一方绸布,看得真切,抖手抛出。不偏不倚,正刺在殿中明柱上。独孤后不免一惊,禁军全都拔刀出鞘。李靖取下匕首,见绸布上有字,呈与独孤后说:“娘娘,投刀人不为谋刺,而是报信。”独孤后一看,绸布上写着:太子居心狡诈,万岁私幸娇娃。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当即断然传谕:“备轿回宫。”她顾不得再请李靖扶乩,匆匆出门上轿,催促轿夫执事快走,一阵风似的回奔皇宫。宇文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明白大事已成,回府向晋王报喜去了。杨坚拥抱着尉迟花仍沉湎床榻,乐不思蜀。犹豫了足有半个时辰的刘安,终于硬着头皮敲响了窗棱。文帝不耐烦地问:“何事?”“上柱国杨大人有重要军情面奏。”应该说杨坚并不昏庸,惟恐有误国事,他停止了与尉迟花的温存亲昵,才恋恋不舍地穿衣起床出门。刘安躬身说:“万岁,杨大人在武德殿等候。”“带路武德殿。”杨坚又回头张望一眼,“待朕回来,你可要盛妆候驾呀。”他哪里知道,这一走就是与尉迟花的诀别。杨坚前脚刚走,独孤后后脚即来到仁寿宫。钱太监尖着嗓子喝道:“国母娘娘驾到,接驾呀!”尉迟花罗衫尚未穿好,裙带尚未系牢,恰似闻到惊雷轰顶,敢紧趋前跪迎:“奴婢接驾,娘娘千岁千千岁!”独孤后见她红晕在脸,衣装不整,乌云蓬乱,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勉强忍住气问:“你是何人?”“奴婢尉迟花,本是东宫宫女,今日被太子殿下送来服侍皇上。”独孤后不等听完,早飞起一脚,将尉迟花踹倒在地:“你好大胆子,竟敢狐媚皇上。”“娘娘息怒,这怨不得奴婢。”尉迟花偏是个刚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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