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尚不知晓。独孤后像顽皮的少女一样捂住文帝眼睛。“何人敢与朕开如此玩笑?”文帝用力扳开她的手指,“原来是爱卿,我料到再无他人有此胆量。”“万岁好用功啊。”“闹中求静,书中寻趣,倒也足以消磨光阴。”“万岁不说这些了,看我带来的一样东西。”独孤后一双玉掌连拍三下。随着掌声,小桃款款步入,站在帝后面前,粉颈低垂。文帝有些愕然:“爱卿这是何意?”“看她姿色如何?”文帝不由想起尉迟花和陈、蔡二女,凭心而论,小桃虽略逊他的心上人,但亦娇秀玲珑,如实说道:“也算是个美人,只是不知爱卿用意?难道你改变了初衷?”“老不正经,一想就邪,以为我为你牵红线吗?白日做梦!”独孤后数落一番后告诉他,“我是要你为高俊做媒。”文帝遭到抢白,已是大为扫兴:“高俊?平白无故何起此意?”“齐国公夫人近日病故,为君者理当体恤臣下,万岁何不降旨将小桃配与高俊为妻。”文帝不愿多想,随口答道:“此乃好事,朕乐得做一次冰人。”“就请万岁降旨。”“刘安听旨,”文帝吩咐,“传朕口谕,赐小桃为齐国公高俊之妻,丧期一过择日完婚。”“奴婢遵旨。”刘安即刻出宫传旨去了。独孤后计划实现,心中暗喜。且说高俊送走独孤后,头上已是一层冷汗。今日若非夫人病故搪塞,就难免被治以欺君之罪了。他明白,独孤后绝不会就此罢休,心中忐忑回到内堂。不料,东宫左卫唐令则已在等候:“拜见高大人。”高俊不觉心中一沉,深知唐令则此行又是为太子之事。如今为保太子,已把自己置于同独孤后对立的位置,他不想牢牢拴在太子的战车上,遂不冷不热地答应一声:“唐先生到了,请坐。”唐令则看出高俊不耐烦,便长话短说开门见山:“高大人,太子对亲翁的关照感激至深,为表谢意,特遣在下恭请大人过府赴宴。”高俊不想卷得太深,一口回绝:“请转告太子,下官本已身体不适,又逢新丧,无意贪杯,难领盛情。”唐令则一眼看透高俊的心思,决心为杨勇拉住这惟一的靠山:“高大人莫非避嫌吗?想要抽身躲开是非的漩涡?”高俊倒也直言不讳:“唐先生,我为太子付出的够多了,如今独孤后视我为眼中钉,我能不为身家性命着想吗?”“正是为了身家性命,大人才更当力保太子。”唐令则耐心晓以利害,“倘若太子失势,杨广登基,还会有你我的身家性命吗?大人如今退步只是死路一条,只有进取,才能拼出生路。”高俊默然,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凭他和太子的力量,斗得过独孤后与杨广吗?家人禀报,刘安来传圣旨。高俊与唐令则面面相觑,都猜不透吉凶。唐令则躲入后堂,刘安宣读罢文帝口谕,高俊只得按程序谢恩。送走刘安,高俊满腹狐疑对唐令则说:“万岁缘何心血来潮,要把小桃赐我?”唐令则付之一笑:“这是明摆着的,独孤后的阴谋。”“何以见得?”“适才独孤后来过,方知大人丧妻。赐配小桃,是要在大人身边安上她的耳目。这样今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休想瞒过她了。”高俊被点明迷津:“这女人果然厉害。”唐令则告诫:“这圈套你不能钻。”高俊不觉腾起英雄豪气:“我堂堂男子汉,巍巍齐国公,怎能像羔羊般听任那女人摆布,给万岁上本辞婚。”“对!”唐令则叫好,“顶她一下,固辞不受,谁也没奈何。”于是,高俊一道本章送呈文帝,只称身患阳疾,难行房事,不忍误小桃青春。若依文帝,也就算了。但独孤后不肯做罢,再下圣旨,言派小桃服侍起居云云。高俊与独孤后较上劲,奏道夫人虽故,尚有二妾,一切均可照顾,决意辞婚。此番文帝倒是被惹恼了,对独孤后说:“朕两番赐婚,他竟一点面子不给,两次驳回,可称不识抬举。终不然小桃还嫁不出不成,仍回太子府,看谁敢把她如何。”见此情景,独孤后也就不再坚持了。而顺势再把小桃、姬威一起派回太子府,让刘安传文帝口谕,二人若有一差二错,即拿杨勇是问。杨勇听罢,默默无言,姬威、小桃如卡在他喉咙中的两根刺,要吐吐不出,只能暗生闷气。几经周折,杨勇投毒案终于升堂开审了。在大理寺二堂“明察秋毫”的匾额下,杨素、高俊居中正坐。因案犯位尊,由新任大理寺少卿杨约为录事。杨勇被带上公堂,心中老大不自在,自己堂堂太子,国之储君,竟然要当堂受审,气呼呼一站,双眼望天也不开言。杨素毫不客气,重重一拍惊堂木:“太子殿下,你可知罪?”杨勇有意藐视,拒绝回答。高俊还是有心相助:“杨大人,殿下毕竟是太子之身,是否令其坐下回话?”“不妥。”杨素毫不通融,“如今他是带罪之身,我等是奉旨行事,哪有犯人与问官对坐之理?”“不坐就不坐吧。”高俊不好深说,便以话诱导杨勇,“殿下,请把元妃之死经过,娘娘领人搜出毒药之事说个明白。”杨勇想起自己被诬,不由怒火烧胸,咆哮着发泄不满:“有什么好说的,全是栽赃、诬陷!”“不许你咆哮公堂!”杨素怒喝一声,“娘娘当场搜得罪证,岂能容你抵赖,放明白些快如实招供。”“哼!”杨勇不服地白了杨素一眼,自此后便任凭你千般讯问,他只一言不发。如是再三,再四,杨勇在公堂上咬紧牙关,装聋作哑,使审问难以进行。高俊暗喜,杨勇只字不讲,没有口供,罪名便难以成立。事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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