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乍一听尚无反应,继而大吃一惊:“你凭什么带走她?这办不到!”“是娘娘懿旨,谁敢不遵?”杨广下达命令,“带走!”姬威上前抓住云妃就拉:“请吧。”“你大胆!”杨勇过去争夺。云妃有些发懵,求援地看着杨广:“殿下,这是为什么呀?”杨广对她柔声细语:“嫂嫂莫怕,我不会为难你的,只管走就是。”云妃从杨广的眼神中,似乎又感觉到什么。她不作声了,因为她现在明白只能靠杨广改变自己的命运。杨广向姬威使个眼色,姬威冷不防一脚将杨勇踢倒,云妃顺从地被带到楼门。倒在屋地的杨勇伸出双手:“云妃,你回来,我一切都失去了,不能再没有你呀。”在门外侍立的宫女柳笛,见状跑进楼堂,上前搀扶杨勇:“殿下,你不要紧吧?”杨广又冷笑一声:“把她也带走,云妃身边不能没人侍候。”王义奉命又把柳笛给拉过来,柳笛嘤嘤哭个不住。杨勇此刻已完全明白了杨广的用心:“你,你太狠毒了,这是想把我逼上死路。”杨广不再理他,任他如何叫骂,带着云妃和柳笛扬长而去。残阳没入雪野,京城融进苍茫,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扑入百尺楼,杨勇无心掌灯,任无边的黑暗压来,没有了云妃对饮的欢乐,没有了宫女端茶送水的侍应,百尺楼已没有一丝生气,像一座死的坟墓,杨勇慢慢移身窗边,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庭院,真想一头栽下了事,信手摘下壁挂的琵琶,无限伤感地抚动琴弦,万分凄婉地唱起来:风飘影,雪迷踪,睡中不知身在梦。锦衣玉食难下咽,前呼后拥马蹄轻,珠围翠绕肉为屏,何曾终此生?最是阎君可憎,更悔皇家投生。今夕风霜雪冷,人去楼空,羡煞田舍翁。望星空,夜迷蒙。孤帆断桨任飘蓬,怎甘葬身苦海中。奋余勇,振翅鹏程。重返蓬莱境,腾身入青空。杨勇身处绝境又不甘心,他仍幻想改变这濒死的处境,他要奋力一搏。但是,能出现奇迹吗?杨勇踌蹰满志地走向楼门,他要出去抗争。然而一只脚未待迈出,两把刀已交叉拦住去路。“靠后!”两名武士毫不客气。“大胆!你们让开,我要出去。”杨勇咆哮了。武士寸步不让,因为杨广有令,不许杨勇走出楼门一步。杨勇绝望地怒骂连声:“杨广,我与你势不两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只能屈身在这斗室之中。望着案上的粗茶淡饭怄气。三顿过去,腹饥难忍,也只得皱着眉头狼吞虎咽吃起来。杨勇流下伤心的泪水,和衣蜷缩在床上睡去,其情景好不悲惨凄凉。太子府内,灯光明亮。萧妃的居室金碧耀眼,炭火正红,暖意融融。杨广嘻皮笑脸走进来,萧妃方卸晚妆,起身立迎:“殿下有何喜事?这样开心。”“为所欲为,事事得意,能不开心。”杨广伸手从枕下取出那册《嬉春图》,“爱卿,这事儿该办了。”他用手指点着一幅画图,一男一女姑行房事,另一女跪在侧翼助力。萧妃羞得闭上眼睛:“殿下,这岂不羞死人,这种事哪有外人在场之理,断断不可。”“你呀,便平民百姓的大户人家,妻妾同房者亦不鲜见,何况我贵为太子。”萧妃赌气扭转脸:“我脸皮没这么厚,要干这种事,你何不去找刚带回的那个云妃!”岂料正中杨广下怀:“爱卿,难得你如此开通,那本宫就多谢了。”“怎么,你还当真了?”萧妃不过是句气话,“云妃本你胞兄之妻,乃嫡亲嫂嫂,如何使得?”杨广依旧嘻皮笑脸:“嫂嫂怎样,不也是女人。”“这有悖人伦,传扬出去,遭人耻笑,何以为太子?”萧妃动容苦劝:“殿下,万万使不得呀。”“算了,别再装模作样了!要你做你怕羞,别人做你又醋海兴波。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多嘴,自己洁身自持就是了。”杨广手攥《嬉春图》气呼呼走了。萧妃呆了一阵,趴在床上低声饮泣。云昭训和贴身宫女柳笛,被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偏院中,一应陈设比百尺楼毫不逊色。她既兴奋,又有几分忐忑不安。内心琢磨,自己已是败柳残花,杨广还会喜欢吗?她见柳笛站在一旁闷闷不乐一声不吭,不悦地问:“你干嘛噘着嘴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柳笛吭哧一会,略带悲声:“王妃,你我主仆在这并无些许难处,可想想太子殿下,他今晚该是怎样度过?谁侍候他吃饭喝茶洗脚?”说着,又抹眼泪。云妃情绪受了感染也觉伤情,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也只能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柳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们女人只能任人摆布。谁让他斗不过人家,把太子位丢了?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杨广也不知会,径自走入:“你主仆二人在议论何事,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哭天抹泪,莫非嫌本宫招待不周?”云妃惟恐惹恼杨广:“殿下息怒,是柳笛偶然想起亲人,思念所致。”说着,脸上陪笑,极尽温柔地为杨广看座、敬茶。柳笛也知身在矮檐下必须屈身的道理,不得不殷勤侍奉,但面部表情难以做假,笑比哭还难看,总是有点别扭。杨广喝着香茶,不言语地一直打量着云妃。灯下看美人,纤毫毕现,饱览无余。觉得她依然是那么美,甚至比在骊山斗母宫初见时还要美。那时是苗条的美,现时是丰满的美。觉得她比萧妃更美,萧妃是庄重的美,是雍容华贵,而云妃是风流的美,是艳冶诱人。不禁伸手把云妃揽在了怀中。云妃故做娇羞地靠紧一些:“殿下,你想杀妾妃了。”“你呀,一向见风转舵。”“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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