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他冲王义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王义领武士走了,杨广双腿沉重地移动脚步,慢腾腾又回到书房,心烦意躁地胡乱翻起书来。后来干脆靠在太师椅中默坐,他深刻地体会到,贵为太子也不可能事事如意。百尺楼内没有一丝生气,像破败的深山古庙,满是衰败景象。乱遭遭几乎难以下脚,未刷洗的餐具和剩菜剩饭随处可见。杨勇像关在笼中的一头愤怒的雄狮,不安分地走来走去。他始终没有放弃抗争,不时踅到窗边向皇宫御园张望。这里与御花园仅一墙之隔,他不信文帝不到园中来。松柏枝头挂着残存的积雪,白翠相映,美不胜收。一个高大的身躯终于出现,隋文帝漫步在林中草地上,可以看出他在苦苦思索什么。那位最得宠的太监刘安,在文帝身后十步之遥侍候,不远不近总是保持那么一段距离。杨勇认为机会到了,他一跃跳出窗户,俯身在栏杆边,可着嗓子喊了一声:“父皇!”杨坚想事入神,没有留意杨勇的呼叫。可刘安却听得真真切切,抬头一看,认出是杨勇。两处相距约有数十丈远近,他正核计当如何对待,杨勇又喊出了第二声。杨坚似有所闻:“是何人呼叫?”杨坚循声望去,正值夕阳斜照,他感到晃眼,对面的情景也未看清。刘安近前挡住文帝视线:“万岁,管他什么人在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离开这里,以免发生危险。”文帝无意细问,在刘安引导下匆匆离去。百尺楼上,杨勇急得直跳脚。任凭他怎样扯破喉咙再喊,文帝头也不回。他只能眼巴巴看着文帝背影消失,发出无奈的叹息。水气蒸腾,犹如九重宫阙云雾缭绕。浴盆中的香汤,舒缓地抚摩着萧妃的饥肤,她下意识地往酥胸上撩拨着水珠。思绪如断线的风筝,在广阔的天宇中无目地地飘荡,不知不觉回到了童年。想自己原本出自名门,为梁明帝之女,只因生在二月犯了所谓的忌讳,未及满月便弃由季父收养。谁料命运更多蹇,未几季父母先后亡故,又转送舅氏张家。寄人篱下,受尽苦难,看尽白眼。有幸得于十四岁时为晋王娶,晋王不只美容仪,且又懂温存,满以为终身有靠。谁料他恣意纵欲,宫娥使女几乎无一放过。而自己身为正妃,为顾及他的脸面,只能为夫所讳,在人前强作笑颜。更可虑者他从未安分王爵,苦心谋夺了太子之位,按理说该处处检点,有所收敛,可他又从杨勇处将云妃夺来,公然同处一室,叔嫂奸宿,若被母后知晓,说不定太子位便难保。为此自己苦心策动二位先生相劝,竟然惹他生切肤之恨,如今数日方见一面,焉知他不会弃自己如敝履,难料此生自己会是何等命运?萧妃深感前途渺茫,不禁喟然长叹。“如此长吁短叹,一定是对本宫不满喽。”杨广在她身后突然出现。萧妃一惊,赶紧转过身,眼内蒙上了激动的泪花,有几分委屈地叫了一声:“殿下!”杨广几日不见萧妃,也觉打熬不住,这才放下架子主动找来。此刻,他的目光半是慈爱半是色意地注视着萧妃的玉体。正所谓分别仅数日,相逢如经年。杨广今日格外看着萧妃顺眼,他也从未这样认真欣赏过赤裸的萧妃,特别是沐浴中的萧妃。袅袅水气中,萧妃像一只白天鹅在天河戏水,粉腮上挂着水滴,如镶嵌了闪光的珍珠。那一双乳峰,似乎蕴含着万种柔情。萧妃被看得有些难为情:“殿下,您是怎么了?”杨广把手搭在萧妃圆滑蒙润的香肩上:“这几日独宿孤眠,该是恨我吧?”“殿下,要说实话,是又气又想。”杨广捧住她的脸,在樱唇嘬了一口:“本宫也是又气又想。”“那么现在呢?”“当然只剩下想了。”杨广迅速除下金冠,脱衣解带。萧妃问:“殿下,你?”“本宫和你同浴如何?”“这?”萧妃本想婉言拒绝,她对这种行径从内心里感到别扭。但是,她担心再把杨广惹恼,便违心地改口,“妾妃求之不得。”“这就对了。”杨广赤身跳入浴盆,像平静的湖水被鳄鱼搅动,立刻水花飞溅。杨广如鱼得水,不时开怀大笑。情之所至,兴致浓处,就在水中与萧妃成就了好事。此刻的萧妃又喜又忧,喜的是杨广对她仍然爱施雨露,忧的是东宫太子如此轻薄,日后登基又该是什么样子呢?刘安焦急地在客堂等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仍不见杨广出来,他站起身对王义说:“不行,我得回宫了,说不定万岁、娘娘随时都会找我。”王义惟恐误事:“刘公公,您再稍候片刻,太子就会到了,待小人再去催促一下。”王义此番不再让人传话,他不顾一切闯入萧妃居室。杨广与萧妃在浴盆中刚刚雨散云收,萧妃见王义闯进来,又羞又气:“王义,你这成何体统!”杨广却完全相反,非但不恼反而笑着说:“王义,你来得正好,看本宫与王妃何等快活。”王义在门前止步,低下头万分焦躁地说:“王妃息怒,小人是不得已才失礼的。殿下,刘公公有急事求见,已等候多时,殿下迟迟不见,只恐不妥。”萧妃不由得劝杨广:“殿下,刘安登门必有大事,迟误不得,速去会面吧。”“好吧。”杨广也就应承,“王义,告诉刘安稍安勿躁,本宫随后就到。”当刘安望见杨广步入,也顾不得客套,就一五一十把杨勇在百尺楼呼叫文帝之事讲了一遍,并说:“若不是奴才急中生智将万岁支走,万岁真要看到杨勇,说不定心一软就会赦免了他。”杨广故作镇定:“不论杨勇他如何闹腾,谅他也夺不回太子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