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皇后的冷漠与挖苦,他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即达到目的便是一切:“皇姊,小弟今日一来问安,二来有事相求。”“不需再讲,我是不会满足你的。”“皇姊,何必把话说绝呢,”独孤陀开始进入正题,“你我毕竟一母所生,你贵为国母,而我不过芝麻粒大的前程,于小弟个人倒无所谓,岂不辱没了祖宗门楣,也叫皇姊脸上无光。”独孤后不耐烦地打断:“不用再说了,和我要官,没门!”“皇姊,你这又何苦呢。对你来说,提个一官半职只是举手之劳,而对小弟便恩同再造。”“我已说过多次,你缺少德行,又无文韬武略,不是做官的料,就别再枉费唇舌了。”独孤后干脆下达逐客令,“你出宫去吧,我病体难支,需要休息。”“皇姊,你未免太无情了。”独孤陀口气转硬,“知道我为何此时来找你吗?”“为何?”“小弟获悉,你已不久于人世,没几天活头了,干嘛还这样死心眼。赏小弟一个前程,说不定父母在天之灵会为你祈福添寿的。”“独孤陀,你太过分了!我身为国母,决不能弄权误国,像吕后那样,为家族谋一己之私,而留千载骂名。我要为大隋天下着想,对得起大隋臣民。像你这种人一旦得势,必是国家祸害。你来得好,倒叫我下了决心,我要传懿旨与大都督崔长仁,革去你的八品官爵,降为书吏,永远不得升迁。”独孤陀万万没想到,升官不成反倒把八品芝麻前程葬送了。这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怎不着恼:“皇姊,你,都说你心如蛇蝎,今日小弟算是领教了。”“对你这种人,决不能姑息迁就。”独孤后呼唤,“来人,把独孤陀赶出宫门!”已经不听独孤后指派的刘安,此刻却是闻声即到,他可以出气了:“独孤皇亲,请吧。”“你,落井下石!”独孤陀摸了摸袖中匕首,还是隐忍未发。“走吧,走吧,这儿没你的戏了。”刘安毫不留情。“咳!”独孤陀把脚一跺,扭身就走。长安街头,独孤陀在失魂落魄地徜徉,他心中憋气窝火,信步走进一家小酒馆。要了一壶酒两个菜,以酒消愁。有道是以酒浇愁愁更愁,独孤陀越喝心越不顺,胸中怒火在酒液的助燃下不住升腾。他恨死了独孤后,他要报复,他在苦思报复之计。邻座,一对夫妇的谈话,无意间贯入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对夫妇是巫婆神汉。巫婆塞进口中一块肥肉:“怎样,这笔生意不赖吧?十两银子到手,管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神汉笑得咧开大嘴,把一盅酒啁进去:“那是,那官太太花钱,咱为她消灾。你说也真灵,那小biao子还真让你给咒厌死了。”巫婆有几分得意:“这就叫能耐。”“法术!”神汉竖起大拇指。“神通。”巫婆打个饱嗝。二人说者无意,独孤陀听者有心,不由起身过去相见:“二位,在下有礼了。”巫婆上下打量几眼,大体知道了对方身份:“请问尊驾何事?”“想请二位到舍下一叙。”巫婆明白是买卖上门,便故意拿捏起来:“实不相瞒,我夫妻是做请神送鬼生意的。刚从东城欧阳大人府做完法事回来,等下还要去西街李百万员外宅邸禳灾,不得工夫啊。”“二位务请到舍下小坐片刻,在下当另备酒席款待。”独孤陀一揖。神汉假意出面打圆盘:“那口子,这位先生如此盛情,却之不恭。还是走一趟吧,一定是遇到了烦心事,我们若能相助,亦是一件功德。”“这个……”巫婆故做犹豫。独孤陀如今是病急乱投医:“二位,在下绝不会亏待的。”巫婆这才应承下来:“好吧,看你一片志诚,我宁可负李家之约了。”独孤陀居处,是一独家小院。室内陈设简陋,略显寒酸。他把妻子儿女赶进内室,在堂屋中单独接待巫婆与神汉。巫婆老于世故,问话开门见山:“说吧,有什么仇人,你想算计谁?”“你,可保灵验?”独孤陀担心吃不到鱼反惹一身腥。“我的咒厌法,便大罗金仙也难逃厄运。”巫婆满有把握的样子,“说吧,咒谁?”独孤陀把心一横,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当今国母。”“什么?皇后!”神汉脸都吓白了。“就是她!”“这可是掉脑袋的生意呀。”神汉嘴都不好使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巫婆却神态自若:“独孤大人,你出多大价码?”“你要多少?”巫婆伸出五指:“白银五十两。”“好,我答应你。”巫婆呲牙一笑:“要先付一半。”“你若不灵验呢?”“我退还定金。”“我们一言为定。”独孤陀与巫婆三击掌。“请将皇后娘娘生辰八字写下。”这点难不住独孤陀,他提笔写好,交与巫婆:“请问,何时做法?何时见效?”“你交齐定金,今夜便设坛,摄取三魂七魄共需十日。”独孤陀二话不说,进内室取出一个布包,抖开置放桌上,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什么定金不定金,这是五十两,悉数交齐。”巫婆赶紧收起:“独孤大人倒是爽快人。”“这是我全部积蓄,你可不能骗我。”“放心好了,十天后管保你的仇人伸腿瞪眼!”正屋后有个小院,两间偏厦,是破烂家具的储藏室。法坛即在这里摆就,一应香烛用品,各式法器,全都备好。巫婆叮嘱独孤陀,十天内不许任何人打扰,只留他一人侍候。独孤陀又把妻子儿女训导一番,就一头扎进后院服侍巫婆神汉去了,单等独孤皇后被咒厌丧命。下午,一向冷清孤寂的独孤陀家忽然有了生气,大都督崔长仁带两名护卫乘马来到。他进院就喊:“独孤陀何在?”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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