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一切均好。”杨玄感胸怀异志,他在察颜观色,“万岁吗,更是精力旺盛,近日正率嫔妃百官乘船下扬州。”“好,好,万岁不顾暑热和舟楫之苦,南iati恤民情,实明君也。”启民极尽溢美之词。“万岁倒是玩得高兴,不想乐极生悲。”杨玄感顿下不说了。启民摸不透他的用意:“莫非有何意外不成?”“契丹十万精兵,突袭我营州,五千将士阵亡,营州失守。”“有这等事?”启民心中核计,杨玄感此行难道就为这事?“启民可汗接旨。”杨玄感说着立起身来,取出黄绫圣旨,当殿居中站定。启民离座,跪倒聆听。“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契丹犯境,寇我营州,钦派礼部尚书杨玄感至启民可汗帐,调兵数万,收复失地……”启民听罢,叩拜接过圣旨。二人重新落座,杨玄感试探发问:“大汗能否出兵?”“杨大人取笑了,圣上有旨,焉有不遵之理,定当照办。”“但不知发兵几多?何时出兵?”“请杨大人歇息一日,容我稍做安排。”“大汗可从容布署。”杨玄感毫无急切催促之意。忽山把杨玄感送至驿馆安顿好之后,急急返回宝帐,疑虑地问:“大汗果真充意出兵?”“这是哪里话来,我东突厥既为大隋属国,即当听从圣命,出兵岂有疑义。”“父汗,不能出兵!”偷听的始毕又闯入帐内。“你,方受训斥,当思悔过,又来多嘴,着实可气。”启民强忍怒火。“父汗,请容儿臣一言。”始毕不顾一切说下去,“杨玄感不带一兵一卒,却让我方出兵为他隋国攻城掠地,这居心何等险恶?父汗不能不加三思。”忽山与始毕有同感:“大汗,王子所说有理。契丹骁勇,一旦出兵,难免我们两败俱伤,只有隋国渔翁得利。”启民听了不觉默然。忽山见状再次进言:“大汗,今晚何不让王子去探个虚实,然后再做定夺不迟。”启民想了想:“也好。”塞外的暑夜,相对来说较为凉爽。杨玄感在驿舍庭院中漫步,仰望星空,不觉想起了父亲之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父亲为杨广立下齐天的功劳,竟然未能幸免一死。难道自己日后也要步父亲的后尘吗?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要采取行动,倘能取得突厥的支持,则谋反大业必成。杨玄感此番谋这个差事,就是有此意图。如今经过深思,他决定做进一步的试探。始毕悄无声息地走来:“杨大人好雅兴,莫非在赏月乎?”
“原来是王子驾到,”杨玄感回礼,“室内闷热,庭院正可乘凉。”二人落坐石凳,始毕将随身带来的锦盒置于石几之上:“杨大人,家父差我送来北珠一槲,生金百两,以为见面之礼,还望笑纳。”“这如何使得,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呀。”“言重了,杨大人在朝身居要位,为我父子进句美言,便千金难买了。”始毕把锦盒推过去,“想来不会嫌轻。”“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如此便愧受了。”杨玄感正欲同对方深谈,遂欣然收下。这样,两人的距离,似乎立刻拉近了。始毕的言谈也就转入了正题:“杨大人,晚生有一言,不知当问否?”“王子有话尽请直言。”“万岁此次派杨大人收复营州,却为何不派一兵一卒呢?”杨玄感不答反问:“依王子之见呢?”始毕岂肯轻易亮出底牌:“晚生无知,方在前辈台前请教。”“其实,这件事是明摆着的,我想大汗与王子心里清楚得很。”杨玄感仍不肯明说。始毕突然调转了话题:“杨大人,我朝上下听到一个传言,说是太子与令尊仙逝大有文章。”“怎么,你们这塞外也对此有所耳闻?”杨玄感的口气,显然是默认。始毕受到鼓舞,又引申下去:“商贾自洛阳来言道,令尊功高震主,万岁设宴,太子误饮毒酒身亡。而令尊自知不保,乃绝食丧生,不知确否?”杨玄感淡然一笑:“人间事真真假假,何必求实,意会即可,无需言传。”“若令尊当真如此身死,而万岁又如此器重大人,委以靖边重任,却令人费解。”杨玄感报以苦笑:“光杆元帅,赤手将军,却也难得。”“这么说,杨大人也有苦衷?”始毕只是撕下一半遮羞布。杨玄感态度趋于明朗:“王子难道还看不出,这趟差使,杨某只有死路一条。”“何以见得?”“大汗与王子皆聪明人,想来不会出兵,即便应付门面,派些老弱残兵少许人马,或真出假打,稍一接触即佯为战败收兵,要我收复营州,岂不是白日做梦。那么,我这脑袋还长得成吗?”“听杨大人的意思,万岁不肯发兵,而向我朝借兵,是有意算计大人您了?”杨玄感报以冷笑:“对付我只是其一,大汗与王子不会看不出,万岁此举乃一箭三雕。你突厥只要出兵,必与契丹两败俱伤,则大隋渔翁得利也。”至此,话已说明,始毕也就不再掩饰了:“杨大人,晚生正是基于此种担心,才来求教的,请大人无论如何给指条明路。”杨玄感嘴角现出狰狞的笑:“事到如今,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我都是杨广砧板上的肉,杨广已举刀要砍要剁,若想活命,只有铤而走险。”“怎么!杨大人的意思是造反?”“对!”杨玄感腾地立起,嘴角掠过阴险的笑,“你我若能联手,不只可死里求生,还能打败杨广,夺下隋室江山。”“那么,就是杨大人君临天下喽。”始毕并不糊涂,“杨大人借助我突厥军力,登上皇帝宝座,这算盘打的何等精明啊。”“王子把我看成什么人,”杨玄感当然明白,谁也不会做赔钱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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