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路上障碍已除,万岁正当扬我国威,臣服西域诸国,以成千秋霸业,万载英名。”杨广心中清楚,此刻再纠缠伏允之事也是枉然,宇文述的话说到了他心坎上,当即表示赞赏,并即刻传下口谕:“着宇文述、杨约拟旨,分派快马钦差速往西域二十七国传旨。令各国国主接旨后七日内,率后妃与文武百官来武威朝拜寡人。只许带奇珍贡品,不许带一兵一卒。若有敢不遵从者,定发大军征讨,让其举国成为一片焦土。”西域诸国中最强大的吐谷浑已被消灭,实力居二的西突厥早已拱手称臣。其余二十余国谁敢重蹈覆辙,纷纷表示,七日内定去武威面圣,拜谒隋主杨广。而且各国都在全力搜罗奇珍异宝,以为进见呈贡之礼。这对杨广来说,无疑是辉煌的胜利,他兴奋异常,对宇文述、杨约等近臣部署接见时的有关事宜:“各国来朝,尽管不在国都洛阳,但总不能让西域国王看到武威的寒酸景象。朕要将武威打扮得一派繁华,让诸国国王恍如置身天堂。”“万岁言之有理,接待数十国君,武威自当装点一番。”诸大臣均表示赞同。“此事就着宇文爱卿统筹办理。”杨广细致交待,“武威四门要悬灯结彩,中心鼓楼设接待楼台,扎制鳌山福海。入夜要华灯齐放,灯火辉煌,烟花焰火灿烂,映红天宇。全城及方圆百里士农工商,皆着五彩锦衣,乘珠玉银车夹道相迎……”杨约忍不住打断杨广的话:“万岁,全城百姓俱穿新衣,富贵家尚可,然贫民小户果腹尚难,何来锦衣?又如之奈何?”“无有锦衣连夜缝制就是。”杨广看得很轻松。“万岁,贫户无钱,焉能购锦。”杨约不顾犯颜,干脆把话说明。“无钱,先着布庄赊与,事后再还布款不迟。”宇文述觉得也该进言了:“万岁,锦衣尚在其次,这珠玉银车每户一辆,却是难办。”“传令武威太守,连夜督制,代各户百姓为之。所需银两,事后按人丁数摊派就是。”王义再也忍不住:“万岁,如此铺排只恐民不堪负呀。”“你懂什么?哪里要你多嘴。”杨广狠狠瞪他一眼,“难道让我大隋在诸胡面前丢脸不成?”宇文化及只想获取杨广好感:“陛下,为臣父亲年事已高,也许力不从心,末将愿出任司礼总监,管保令万岁满意。”杨广本已对宇文述、杨约推三阻四很不满,正想给他二人一点颜色看看,宇文化及的毛遂自荐正中下怀:“好吧,即命宇文化及全权办理此事。”宇文述、杨约对视一眼,不觉默然。宇文化及难得受到杨广赏识,自是十二分地卖力气,完全是揣度着杨广的心思办事。为博杨广欢心,他不惜耗资费时,对杨广的原意添枝加叶,甚至别出心裁,假传圣旨。杨广要求布置武威四门,宇文化及则扩大为全城百姓家家户户悬灯结彩。他手下的兵士如狼似虎,挨户催促,谁若稍有不满,便拳脚相加。一时间,闹得武威全城民怨沸腾。杨约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深知宇文化及为人很难说话,就是对其父宇文述也不买帐,惟独与杨玄感交谊甚笃,他便找到杨玄感,让其劝说宇文化及应适可而止。杨玄感有自己的算盘,他满口答应杨约,随即来到司礼总监府——武威太守衙门。宇文化及正在对武威太守大发淫威,马鞭轻轻敲打着太守的脑门:“你是犯傻呀还是活够了?万岁驻跸武威,在此接见各国国王,这是你的造化。以往你想巴结皇上都无从接近,如今有这天赐良机,你竟然要逆圣意行事,岂非要找死吗!”“宇文大人,下官身为武威太守,一郡之长,民之父母,不能对百姓疾苦视而不见。如今民力不堪重负,若再一意孤行,只恐激发民变。”“大胆!”宇文化及重重一鞭抽在太守脊背,“你还敢造反不成?”太守背部火辣辣地痛,望见杨玄感如遇救星:“杨大人来得正好,快规劝一下宇文大人吧。”
宇文化及已先得到消息,明了杨玄感的来意,故而不像以往那样亲热地寒暄,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杨玄感不露声色,他反问太守:“郡守要我如何规劝宇文大人呢?”“杨大人,据下官所知,”太守迟疑一下,还是仗胆说出,“万岁谕旨是四门结彩,并未要求武威百姓户户挂彩悬灯。这,这岂不是有违圣意吗?”杨玄感何尝不知太守所说不差,但他此刻恨不能天下大乱,因而淡然一笑:“太守大人所说固然不错……”他有意停顿下来。宇文化及的眼睛立时发直,他在核计该如何对付杨玄感。武威太守却是作揖不止:“多谢杨大人仗义执言。”岂料杨玄感话锋一转:“但太守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万岁后来又特别面谕宇文将军,明令全城户户结彩,家家悬灯。”宇文化及松了一口气。武威太守却泄气了。宇文化及不无得意地逼近武威太守:“父母官,怎么样?还想抗旨不遵吗?”太守明白,如今是有理也讲不清了,只有忍辱认输:“下官无能,适才冒犯了大人,还望海涵。”杨玄感插话说:“宇文大人,太守为民请命,也是忠君一番好意。如今已然悔过,还当从轻发落,容他带罪立功。倘能及早完成锦衣、银车、结彩三件大事,还当在万岁面前保奏,给予加官封赏才是。”宇文化及也就顺水推舟:“看在杨大人面上,便饶你这次。真若办事得力,自当禀明万岁,少不了你的封赏。”“多谢宇文大人开导、宽恕,下官茅塞已开,定当全力效劳。”武威太守一阵风地走了。宇文化及对杨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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