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玩意儿,她甚至看不上它,很少会用。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东西手里。“博罗小姐的脸这么白,看来认识它。”燕绥之不紧不慢地解释说,“是这样,贺拉斯·季先生的症状来得太突然,我们做律师的疑心比较重,总觉得有些问题。于是就借着今天在医院的机会,把那条走廊来回走了几次,模拟了一下医生护士们可能的路线。我们看过太多监控,对摄像头的覆盖范围非常敏感,所以走上几回,就碰巧发现了一处监控死角。我这人有点儿强迫症,见不得这种缺漏,所以之前用完晚餐顺道拐去隔壁电子城,买了这么个小玩意儿,暂时填补一下。”他说着,又轻轻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不过录得有点长,就不在这里放给你看了,我个人认为有点浪费时间。你有异议吗?有可以提。”“……”艾米·博罗已经提不出任何异议了,从看见这个小玩意儿起,她整个人都是惨白的。电梯又是“叮”的一声响,楼层显示为地下停车场。她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两秒,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把药剂盘砸出去。燕绥之和顾晏侧身让开,东西叮呤咣啷碎落一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回音阵阵,突兀极了。艾米·博罗已经趁机跑出电梯。她出色地完成过那么多事情,怎么会轻易就栽在这里呢?她心想。她这么年轻,虽然参与过很多事情,但也并不是最坏的那一个。在她手下送命的人并不算多。那些比她更糟糕,更危险的人物都还没有落马,还没有遭到报应,怎么会先轮到她呢?这种时候,艾米·博罗忽然又信起了公平。她希望老天能够短暂长一下眼,先去折磨那些大鱼,再来对付小虾。她转而又想到,自己公寓的车随时可以启动,虽然动静大一点,但现在是紧急状况,没必要再顾虑那么多。她可以先逃离法旺,开到郊区,再联系修车厂的几位帮忙,在她逃离的路上清一清路障。她可以躲上一阵子,利用一些下线安排隐蔽的住处,她可以忍受一段时间不见天日,少一些自由和利益。只要善于忍耐,再小心一些,应该会没事的。她这么想着,可惜她对捉她的两位律师太不了解了。不论是燕绥之还是顾晏,一旦主动出手,一定做好了全然的准备。所以艾米·博罗跑出电梯的时候,燕绥之和顾晏并没有急吼吼地追。顾晏看了一眼智能机,几分钟前发出去的信息此时已经有了回音,回音来自于离这里两条街的警署,内容只有四个字:“我们到了。”他们联系的警长跟曼森家族毫无瓜葛,跟春藤集团老狐狸等人也毫无交情。这位警长就是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刺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没有任何人能从他嘴里撬出一句案件信息,包括其他组的警员,也包括媒体。艾米·博罗这样性质特殊的人交给他调查,再合适不过,甚至不用担心会打草惊蛇。法旺区时间晚8点41分深蓝色的警车披着夜色而来,滑进春藤医院停车场入口。一分钟后。艾米·博罗在停车场内被拘。黏着式高清摄像球记录下了她投放药剂的全过程,警员收走了她的智能机和对外联络工具,监控了她的一切通讯设备,并在此基础上“请”她过去配合调查。8点43分。乔少爷一个通讯下去,春藤医院数据库内的护士出勤排班表悄悄刷新,艾米·博罗的名字后面多了一条状态信息:病假,归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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