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等到林思慎出门,他一遍一遍的在门前打转,几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就在他做好打算,想要强闯进去把林思慎揪出来时,房门突然悄无声息的自内打开,满脸尴尬笑意的林思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思慎衣冠整齐,她不慌不忙的的理了理衣袖,缓缓俯身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思慎见过王爷。”
九王爷一见她,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死死的盯着林思慎,咬紧牙关问了句:“绾儿呢?”
林思慎心里有些发虚,自然不敢直视九王爷,她眼神闪烁强装镇定的回道:“郡主正在屋内梳妆。”
九王爷闻言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斜眼扫过林思慎后,他抬手轻轻叩了叩半敞开的房门,阴沉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语气也极为温柔:“绾儿,你可在屋内?”
屋内,沈顷绾的声音柔柔传来:“父王,孩儿还未梳妆,不便上前请安,还望父王莫怪。”
九王爷摆了摆手,隔着林思慎,柔声细语的嘱咐道:“无碍,近日有些炎热,为父听兰青说你又食欲不振,特意吩咐后厨备了些消暑的冰镇银耳羹,一会便差人送来,你多少也该吃些。”
九王爷对林思慎和沈顷绾的态度,差别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方才还对林思慎怒目相对,恨不得扒了林思慎的皮,一转头与沈顷绾说话,又是柔声细语又是关怀备至。
哪怕林思慎与沈顷绾已经毫无关系,却依旧暧昧不清的牵扯在一起,惹得不少人闲言碎语,他也没有丝毫苛责沈顷绾的意思,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都不忍说。
林思慎夹在中间不敢开口,甚至都不敢动弹一下,她打量着九王爷现下与沈顷绾说话时温柔的神态,再想起方才望着她的目光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九王爷变脸比翻书还快。
嘱咐过沈顷绾几句后,九王爷才终于看向了碍眼的林思慎,他盯着林思慎那张苍白阴柔的面容,皱着眉头嫌弃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又是重重的冷哼一声,猛然一转身负手抬步往外走去,冷淡的撂下了一句话:“你跟本王过来,本王有话与你说。”
林思慎哪敢拒绝,亦步亦趋的跟在九王爷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暗自思忖着一会该怎么对九王爷解释。
九王爷一路上一言不发,紧绷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领着林思慎在王府内东拐西拐,去了王府西苑。
林思慎虽然也常来王府,可却从未来过王府西苑,她曾听人说起过,王府西苑僻静处有一座庭院,是早年王妃病重时,九王爷特意派人修建,给王妃居住静养的地方。
但自从王妃病逝后,这西苑就闲置了下来,许是怕睹物思人,九王爷再也未从踏足过西苑,也不许府上的仆役再提及。
带着沈顷绾去了青州后,九王爷回京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外头的人都说,这西苑是王府的禁地,也是王府最荒凉破败的所在。
林思慎对这些有所耳闻,所以当九王爷领着她去西苑时,她满心的疑惑不解,她不知九王爷为何会这么做,也不知九王爷究竟要与她说什么,竟还要带她来此处。
西苑的确久无人居住,有别与富丽堂皇迎来送往的王府正殿,它更像是一座孤立在角落无人问津的宅邸,没有一丝生气。
不过也并不像外人传闻那般荒凉破败,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远远望去便能看到那朱红色的大门没有一丝斑驳。就连门前的石板路,也没有一片落叶,干净的一尘不染。
九王爷放缓了步子,停在了西苑的大门前,一向不苟言笑脾气暴躁的他,突然收敛了身上咄咄逼人的威严,温顺的像只被驯服的狮子。
在林思慎复杂不解的目光下,九王爷缓缓踏上石阶,他勾起唇角温柔的笑了笑,略带着一丝哽咽的望着西苑大门,低声喃喃了一句:“青儿,我来看看你。”
见九王爷如此,林思慎还来不及暗暗感慨一声,九王爷就猛然一转头,死死的瞪了她一眼,语气极不耐烦道:“一会你随本王进去,里头的东西一件都不许乱碰,听清了没?”
林思慎被九王爷的一惊一乍吓得又是一抖,急忙垂头应了一声是。
九王爷闻言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转头推开了大门,领着她走了进去。
林思慎跟着九王爷踏过门槛,抬眼望去时却被惊呆在了原地。
只见高墙之后的西苑前,有一大片院子,绿树环护着红墙,院内流水潺潺,有山石点缀有凉亭矗立,青绿的石子在院中铺出一条绿茵小路,两旁是修剪精致的珍贵花草。
曲折的游廊连接起西苑的房舍,廊下是掏出的水池,纵横通连起院内的流水,水面上有长势甚好的睡莲,水底偶尔游过几尾锦鲤,悠闲的在四通八达的水池中躲迷藏般来回穿过。还有用山石堆砌而出的小瀑布,溅落的水滴正好滋润了地上那大片的绿地。
传闻之中被荒废的西苑,却比王府的后花园还要雅致清幽,无人居住,却又费了这么多心思打理。
林思慎还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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