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朝水边又走了几步,探头去看下面的构造。韩牧一手扶着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见她看得这么入神,便也跟着一起探头去看,但下面只有各种木头和石头,他实在不能理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是看不明白的。顾君若若有所思,一回头差点儿撞上韩牧,她小心的往后退了半步,皱眉,“你靠那么近干嘛?”韩牧就晃了晃她的胳膊道:“要不是我扶着你,你又要摔一次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顾君若感受到他紧抓住她的力量,脸微红,伸手拨开他的手,“我自己可以。”韩牧见她拎着裙子自己上岸去,不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嘀咕起来,“真是忘恩负义……”顾君若没听到他的话,走上岸去,确认脚下站稳以后,她便回身冲韩牧伸出手,“上来吧。”看到伸到眼前来的手,韩牧心中的怨念顿时一消,伸手握住她的,被她拉上岸去。贺子幽站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韩牧只作不见,和他道:“我们先回县衙了,你好好监工,可别再偷懒了。”他示意他去看罗雨,压低声音道:“让你来是要盖过他的风头,结果你却在这儿睡觉!”贺子幽也瞥了一眼罗雨,压低声音道:“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就是个小白脸,那么矮,弟妹怎么可能会看上他?”韩牧:“她岂是以貌取人之人?”“也是,她要是以貌取人,也就不会多看罗雨一眼了,只看你便是。”贺子幽给他出主意,“你干脆与她圆房算了,只要做了真夫妻,她自然不会再看外男。”韩牧给他的回答是踢了他一脚,结果却扯动了自己的伤处,痛得捂着腰走。韩牧回府,特地换上一套天青色外袍,然后忍着腰痛背着手玉树临风的站在门边。顾君若换了衣裳出来看见,脚步不由一顿,目光从他的脸上划过,和他道:“桥有问题。”“啊?”端着的韩牧一脸迷茫的看向她,不明白怎么就说到桥上去了。顾君若道:“两座桥虽然看着一样,但罗雨监修的那一座却变换了一根木头的位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那是一个很关键的支撑点,这一变化,不仅以后再遇洪水桥会垮掉,就是平时行走,或重,或时间过长,也会出问题。”韩牧立即武断地道:“那罗雨是奸人。”顾君若:“……我却不怀疑罗雨,那图纸看着没问题,却把两处设计得极为相似,按说,特别的着力点需要特别标明的,最好再做些改变,以区分好。”韩牧皱眉:“你怀疑那位陈先生?”顾君若摇头,“不,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也有可能是他过于自信,当时是自己亲自督造,所以没有出问题,这次很可能是工匠看错了图纸,只是……”顾君若说到这里眉头微蹙,没有再说。韩牧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便追问,“只是什么?”顾君若看了他一眼后道:“只是我心中难安,总觉得不止如此。”韩牧:“那就是不止如此,你得相信你的直觉。”顾君若吃惊的看他,“你,你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觉得呀,”韩牧摇头,一派自然的道:“这不是正常的吗?人的感觉玄而又玄,却实用得很,我每次有不好的预感时总是很正确的。”比如他爹要打他的板子时,他总有预感,凭借着这预感,他可是逃过了很多打。顾君若看着他一脸认真,不由的笑起来,“你是 出县城修桥需要时间,那座桥损毁严重,想要修建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顾君若不着急。韩牧更不急了,见城里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他就拉着顾君若出去看田地的情况。
现在才六月,田里都是水,本该绿葱葱的禾苗全被冲走了,现在田里只有零星几株稻谷。韩牧看了都叹气,更不要说顾君若了。“连豆子都被冲垮了,这才六月,总得做些什么,不然剩下的一年时间都吃赈济粮?”就算韩牧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头皮发麻道:“我总不能一直跟人借钱或逼人捐款赈济吧?”顾君若看了他一眼后道:“江陵冬天来得晚,现在还早,完全可以再种一季,你想办法买稻种吧,让人放水,准备耕种。”韩牧皱眉,“错过了春天还能播种?”“能,”顾君若道:“东汉杨孚《异物志》中记载‘交趾稻夏冬又熟,农者一岁再种’,可见稻子一年是可以种两季的,现在时间还早,从此时开始育苗,下个月便可以插秧,霜降前可以收获。”顾君若道:“我查过今年的历书,赶得及。”韩牧一听,便打算从各处挤出一些钱来买粮种,“但要多少钱?”顾君若道:“粮种关乎民生大事,你得找个人亲自去买,买多少,待我回去算一算现存的人口和户数。”“之前逃亡的人多,现在义县安定下来,听到消息的百姓肯定会回乡,我们需要多备一些粮种。”顾君若让韩牧出公告,召逃出去的流民回乡。她则根据各里里正报上来的数据计算所需的粮种,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些。算好了数字,钱也挤出来了,但此事交给谁呢?韩牧蠢蠢欲动,“我觉得我就合适,还有比县令亲自出去为百姓买粮种更能振奋人心的吗?”顾君若:“我看是你想出去玩了吧?”韩牧:“现在河道已通,从义县去江陵府不过一日路程,我们快去快回,三天就能搞定。”韩牧为了出去也是绞尽脑汁,他道:“我还有休沐日呢,一旬一休,我这一旬都未曾休沐呢。”顾君若蹙眉思考。韩牧:“而且你不想去看看江陵吗?义县要建好,光靠义县自己是不够的,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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