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极限是什么?!她藏了一把刀,在男人扑向她时往他身上刺去男人痛嚎。她惊惶地瞪著自己沾满血腥的手汪寒猛地惊醒,胸口剧烈起伏著。她杀人了?!“你做噩梦。”程亮廷坐在床畔凝望她。灿亮的眼剩寂寥。她想着梦里的情境,惶乱的喃喃:“逃不了为什逃不了?不嫁不行吗?为什么不放我走”猝然叹息,他紧握她的双手,牢牢地,连一只手的自电不愿给了。她望见他痛苦的眼神。震撼!是“她”想逃!是“她”杀了人!而“他”竟让“她”跟人进了洞房!“他们”没有如愿的相守呀!怎么会她坐起来,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摆明了防备,无法理清失望的对象是他、还是他?无情的推拒触恼了他,蛮力将她扯进怀里,他起誓低吼:“你敢逃,我绝不原谅你!”“你在折磨我,知道吗?知道吗”夹杂恼火和痛的话语在她耳边徘徊。在他怀里,她迷糊的睡去。却脱不了他沉重的指控。她折磨他,哪有?哪有呀夜半,她睁开眼,看见落地窗外的苍凉背影笼在腾腾烟雾里。他抽烟!她不知道他会抽烟的。是累极了、烦极了,才需要烟草慰藉吧?英头火光在黑夜里闪照,像她心头对他的在意,一松一紧、一闪一灭,她能相信明天之后情况会好转吗?唉她不想折磨他。不要他在冷夜里受寒呀。人的情绪是矛盾而复杂的。明明在意著对方。却不愿将心意解释清楚,遗憾就这么造成了。见他在冷夜里抽烟的隔天,汪寒在中午醒来。赖到傍晚还不想踏出房门。不愿面对,并非怨邺,而是等著他主动告诉她如何能够,不再折磨他。等了她一天,天黑之前。他推开房间——感觉他的存在,她的心跳顿时不稳,但不愿他看穿她,只能让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细舞,好像那报告多么急著交似的。他在她背后。没有长谈的打算,而是简单交代:“咏咏在医院,我现在过去接她们,她们暂时住在爸妈家。”程家在台中,那么他将开车南下了?她连连打了错字却不愿停下手指。“小柔的离婚官司会在台北开庭,到时候,她会再住我们家。”他平淡道。却因为她无懈可击的心墙,让他胸口的不满顷刻爆满了。如果她还想赌气,他会由著她。并且配合她的态度。季柔还来?无所谓了。她隐约等待的只是一个让自己放手的理由呀,只要她放手、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不就皆大欢喜了。他欲转身,却别见她桌上的紫色玫瑰,故顿了一下一冷声要求:“咏咏有气喘。可以的话,请你别带花回来。”不再说一句,他接季柔母女去了。唉如此生份,还有当夫妻的必要吗?汪寒停止键盘上的手,想着梦里的“他”那个想要顾全大局而不要“她”的男人。是呀,大局重要,那么她就成全他吧。
当晚,程亮廷往返台中,凌晨才回到家。站在大楼底下,他仰头看了她房间的窗口睡了?进屋后,在房外杵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向书房。隔天是星期天。中午过后仍不见她踏出房门,他关心。却强压下探究的冲动。她如此厌见他吗?与其让她摆出冷脸,不如让她躲在房里自在。到了天黑。他无法忍受她饿著肚子自虐,开门进去。满屋的冷空气让他的心凉了半截。落地窗大开,窗帘在冷风中飘扬,而整齐折叠的棉被显出她昨晚就不在家的事实!心一沉,他转身就想出门找寻,猛地又顿下。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就想逃家了,不是?他打开衣橱——还好!衣服、行李样样没少,连手机也没带,像她随时会回来似的。不想让他找著?又和管家伯在一起了?既然她赌气,他也狠了心跟她抗战,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怎样都行。再隔天,他推开房门,仍是失望的结果。翻看了她的课本笔记,统统都在,不像蓄意翘家,他于是照行程参加研究会议,强迫自己冷静,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第三天中午,他终究按捺不住了。她该知道他的极限。要他登报警告逃妻,她才能学会约束自己吗?驱车到“寒舍”发现店门锁著!他一通电话找出管家伯,却得到了心痛万分的结果——“汪寒说你出国啊。你和医生谈过了吗?听人家说换颗心脏要好几十万,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耶,是不是要开刀啊?”她有心脏病?他是学医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病情紧急!她说他出国?他如果不撇下她,她怎会说他出国!她打算瞒他到几时?她赌气,可不该赌命!程亮廷心急如焚,一天的时间找遍了台北的大小医院。心疼她、气恼她,更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第四天。她还是没有回来。而他却发现了被她丢进垃圾桶的残页废纸她心爱的“寒梦手札”!在冰箱里,看见她留下的婚戒和手链!猛地。他的心降到了冰点,凝固、冻结想着他丢下她、让她昏在家里;想着她在医院里住了一晚,他却误会她任性;想着他竟对她发火、和她冷战,他心如纸般知道了这次,她是真的、逃了!仿佛他梦里追寻的那缕云雾,消失了!没有片语只字。没有带走任何行李,他失去她了!他又开始等她、找她,煎熬更胜以往,得到的答案却是——她走得够潇洒。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在乎,存心让他无迹可循,甚至要彻底消失。不!即使她逃到了海角天涯他也会把她找出来。她没有心,记不得他的警告的该死的是他!是他没牢记预警,早知道她会逃、早知道她会随风远扬,他竟然还是伤了她,让她连丁点眷恋也没有。就怕——她逃得太远,等不及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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