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风风火火地赶来,就发现家里跟刮了台风似的,没一个完整的地方。“我,我” 表哥满脸涨红,额头不停地冒汗“你,你表嫂进医院了。“什么?进医院?她什么地方不舒服?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医院陪她?“大哥陪着她呢。“大哥是大哥,你是你,是不是叫你回来拿住院的东西?快,找个包,我帮你收拾东西,表嫂到底怎么了?不是孩子要出世了吧?”“不是,还有五个月呢,是动了胎气。“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表哥,你还傻站着干吗?快点动啊!“平平,先别找了,你陪我去趟医院好不好?”“好啊,那也得先带点洗漱的东西,要住多久?你要不要陪床?表哥的汗冒得更凶了“不要,她,她,她现在根本不想见我。“什么?”她停下忙碌的手,转身看他,‘为什么?”“我,我,我做了错事,被她发现了,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带动了胎气。她有好一会儿只是直直地盯着表哥,然后低沉地一字一句地问:“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我是一时糊涂,”他用力抓头发“我对那女人不是认真的,是她勾引我。”“哼!”江平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不要上去扇他一巴掌。人家说女人怀孕时男人最容易出轨,难道他在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没想过妻子肚子里孕育的是他的骨血?“平平,”表哥的声音可怜兮兮的“你陪我去看看她好不好?她碍着你的面子,总不至于将我当场赶出来,我很担心她。”“你还知道担心她?”“我知道是我错,我该死,我混账,她怎么罚我都行,可总要让我见到她,让我知道她跟孩子都平安。”她狠狠地瞪他一眼,重重地叹日气道:“还站这儿干什么?你不带路我怎么知道哪家医院?”陶江平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表嫂惨白的脸,神情呆呆地靠在床头,眼神定在墙角的某一点,一动不动。表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闻昊看到他们,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表哥一眼,对她道:“孩子流掉了。”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再看表嫂,她还是呆呆的,似乎没有发现房间中多了两个人。“澜,”表哥扑过去,一下子跪在床边,捶着胸口喊:“是我的错,我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澜,你看看我,你跟我说句话。”表嫂眼光未动,眼角却缓缓地滑出一行泪。她走过去,握住表嫂的手,轻声安慰“表嫂,别这样,身体要紧。”表嫂迟钝地转移视线,眸子里有了他们的影子,道:“孩子没有了。”“我知道,”她不断地抚拍着她的手背“只要你保重好自己,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表嫂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表哥,低低地重复“孩子没有了。“我知道,我知道,”表哥也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澜,你原谅我,我们可以再要,你想要几个就要几个。表嫂将手缓缓抽出来,好像要去摸表哥的脸,却突然抓起床头柜上的点滴瓶,朝他狠狠地砸下去。“不要!”江平惊呼,本能地推开表哥,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表哥被她推坐在地,闻昊只来得及搭上她的左肩。愤怒,失望和伤心令一个刚刚流产的女人生出巨大的力量,只听“哗” 的一声,玻璃瓶落在江平右肩上,砸得粉碎“咝——啊——哇!” 陶江平口中持续不断地发出各种忍耐疼痛的拟声词。闻昊在旁边站着,眉心紧锁,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好了,” 医生绑好绷带“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按时换药,右臂不要做剧烈动作,免得扯到伤口。”他把她从高椅上扶下来“啊!” 她右脚一沾地,振动伤口,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他忧心地责备“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怎么那么勇敢?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你想拦也该拦澜的手臂啊,傻乎乎地用自己去挡,你当你是铜墙铁壁还是金刚不坏之身?”“本能反应嘛,发生得那么突然,我哪里想那么多,噬,这下可好,成木乃伊了,走路都这样的。”她说着还故意给他学右肩不动硬梆梆走路的样子。
他急道:“你啊!都这样了还有心开玩笑,那么大片的伤,肯定要留疤,女孩子身上有疤多难看,夏天连露肩的衣服都不能穿。”她依然一面咧嘴一面笑“无所谓了,不能穿就不能穿,反正我这身材也穿不出什么好看的衣服。你急什么呀,伤又不是在你身l。”“你” 他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急什么?他就是急她凡事都镇定自若的态度,篮球砸在脸上她喊幸好没砸到眼镜;考研差几分她庆幸可以调剂;他用那么恶劣的态度问她“你以为你是谁”她说对不起打扰了;他找借口用心计将她搂在怀里,她教他聪明的男人该学会逢场作戏;毫无心里准备地偶遇他的妻子,她能笑得云淡风轻;现在伤在身上疼得直冒冷汗她还可以学术乃伊走路。好像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她在乎的,没什么可以让她惊惶失措、伤心流泪,当然,除了那些该死的他看不懂的言情小说。冷静,乐观,豁达,可爱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也是她吸引他的特质,但他发现,一个女人太冷静、太乐观、太豁达了并不可爱,一点也不,因为那会让男人有着太多的挫败感和无力感。他知道他没什么立场跟她急,尤其在她对着他的背跟他说了“再见”之后,但他控制不了,因为他发现他会心疼,心疼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坚强冷静、她的豁达大度。他无数次对自己说:对她,该放就放,但就是放不下。他突然想到影子跟他说过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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