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吻,她一路埋头在他的胸前,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呼哨,任由他拉着她回到他下榻的宾馆,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到顶层的餐厅落座。垂着头,手掌捧着红红的脸颊,她感觉那温度足可以烤面包,稍稍抬头,就对上他专注的视线。她的脸更热了,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我在爱丁堡大学留学,已经毕业了,回国前四处走走。你呢?”“我来公干。”原来她父母说的爱什么不是爱尔兰,是爱丁堡。她道:“真巧。”他感叹,笑命运的神奇,岂是一个“巧”字可以概括?“平平,”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她动了动,没有抽出来“反感吗?”“什么?”她抬眼看他。“我的吻,你反感吗?”她的脸更红了。看到她困窘的神色,他放心地舒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掌轻轻地贴上脸颊“平平,我真怕,我已经太迟了。”“大哥”她轻哺。“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半年多以前,我才知道你跟培荣分手了,他给了我你的地址和电话,可是房东说你已经退租,手机也停机了。我去你们单位找,不愧是航天部门,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大门不让进,打电话就说外派,也不肯说去什么地方。我只能回头找正明要你父母的电话,结果你父母也只说是英国,地址和电话都说不清楚。那一刻,我绝望了,放弃了。我承认,我无法做到什么也不顾,无法做到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到一个人,我甚至自我开脱地想:你跟我恐怕是注定了有缘无分。但当我在船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就算是幻觉,我也要拼一次,决不能错过,还好,你不是幻觉。”
“大哥”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不是山盟海誓,甚至坦白了他自我开脱不负责任的心理,但她觉得感动,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因为他的话而感动。“三十岁的时候,我轻狂,笃定‘人不风流枉少年’,不屑于承诺和责任;三十三岁的时候,我高傲,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了一个乳臭未于、不怎么优秀也不怎么漂亮的黄毛丫头,不甘心付出承诺和责任;三十五岁的时候,我自私,既放不下心中的你又想保有跟影子之间没有约束的婚姻,逃避承诺和责任;三十八岁的时候,我懦弱,不敢去争取一颗被我伤害过的心,更没有把握我对你来说还算什么,我想付出承诺和责任,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我四十岁了,如果遇到你是老天给我的机会,那么我要感谢老天的厚待,只是我不知道,你还肯不肯给我机会让我对你付出承诺,对你承担责任?”“大哥。”她第三次叫他“我不知道。”“平平,”他的脸白了,额头抵着她的指节,颤抖地道:“我知道,你不给我机会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不能奢望时间和距离没有抹煞你对我的感觉。何况,你说过,你对我始终是亲情多一点,不管这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还是你心底真实的感受,我只是想问:平平,这份亲情——还在吗?”她怔怔地盯着他,然后缓缓地点了下头。“呵!”他笑了“那就够了,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一样的。说我有多爱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第一次分开开始,每一次再见面我对你的感情都更加强烈,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却因时间的积累而深刻。如果仅仅是爱情,恐怕早就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了。”他吻了下她的掌心“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照顾你、珍惜你的机会,活到了四十岁,我不敢说你是我这辈子惟一喜欢过的女人,但敢说你是我这辈子惟一想珍惜的女人,惟一想照顾一辈子、牵手一辈子都不会厌倦的女人。”“大哥,”她的泪在不知不觉间滑出眼角“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没有刻意地等你,真的没有刻意的等你。依我五年前的想法,你这种男人大不值得我爱,自私、爱面子、脾气又不好、长得也不英俊,小钱有一点,不过算不上大款,如果有心,不难找到更好的男人。我尝试去接受其他人的爱,尝试去爱上别的男人,但结果总是失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有些人,就算有一身的缺点没有优点,属于你的就是属于你的,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平平”“我现在在想,究竟是命运在cao纵我们,还是我们在扭转命运,为什么到头来我逃不开你,你也逃不开我。”“因为你是陶江平,我是闻昊;因为在那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午,我的篮球砸到你的下巴;因为你是平平,我是大哥;因为我们先是亲人再是朋友,在点滴的相处中才有爱;因为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我们总能相遇;因为”他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时间和距离只是令我——更、爱、你!”她在泪光中微笑了“从你口中说爱,不觉得太俗了吗?”“呵,小姑娘,”他弹了下她的额头“取笑我。”她咧嘴抗议“我都三十岁了,还叫我小姑娘。”“在我眼里,你到了八十岁还是小姑娘。”他的笑意收敛,轻轻地揉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带着梦幻的魁力“俗我也要说:平平,我爱你,爱你,一直爱你”“大哥!”她硬咽了声,俯身抵上他的额头,轻声道:“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什么歌?”“我想或许就是要过这么久花的等待才能够结成果路一定要蜿蜒直到这个路口才最适合再重逢你的眼和我的手都比从前柔软许多更懂面对 更懂紧握收获这一路点滴苦痛原来全都是收获不曾错过也就不能拥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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