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驱走了黑暗,舒舒亮亮的光线照透了新房。平躺在床铺之上的慕嗥徐徐睁开双眸,但满室刺眼的光芒令他皱起了眉头,再度间上眼。迷迷蒙蒙之间,一幕幕春色旖旎的模糊画面掠过脑际,性格的唇边不禁缓缓地勾起一抹透着自嘲的愉悦笑意——他竟然梦见和他最爱的女人鸳鸯交颈,缠绵了一番。而这个梦如此真实,真实的仿佛刚刚才发生过一般。他唇边的那一抹笑,除了浓浓的自嘲意味,还有一丝悲哀唯有在不受天地管辖的梦境之中,他才可以完完整整的拥有她呀!至此,自嘲的笑转为酸涩,难受地令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一牵动,一阵阵如针刺般的疼痛令他抚着额头,嘴里逸出一声呻吟。“你醒了?”一句娇柔的女声,蓦地钻进了慕陈昏沉的脑际。他不假思索地翻了个身,一名躺在身侧、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女子赫然在目。“你是谁?”明珠一笑。“我是你的新婚妻子明珠,你忘了?”新婚妻子?!慕嗥下意识地翻身朝外看去,满屋子的“喜”字立刻清明了他的神智。是啊,昨天是他成亲之日,那“慕嗥”柔柔媚媚地唤了声,明珠主动地环上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后,挑逗的意味不言可喻。昨夜,当她在外室听着内房传出一阵阵粗喘低吟时,既要忍着嫉妒的煎熬,又要捺着春心激荡的折磨,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欲火焚身得几近一夜无眠的她,好不容易盼着他醒来,自然迫不及待地希望他释放她纠缠了一夜的情欲。同样地,昨夜的情景断断续续地浮现在慕嗥的脑际。他突地坐了起来,低头一瞧,见自己一身赤裸,令他不禁轻蹙眉头,直勾勾地看着仰躺在床上的明珠。原来与自己销魂一夜的女子不是他所爱之人,而是她——他的妻子!慕嗥霎时感到错愕不已。他竟然圆了房,还将人家当作是替身。该死!酒后乱性这个道理他早八百年前就懂了,可昨晚他偏偏忘得一干二净,该死突地,床铺上一小块暗黑血渍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明珠眼中精光一闪,也坐了起来。“那那是人家清白的证明呀!”她垂头故作娇羞地睨着他。微微一震,慕嗥直愣愣地盯着她,想起那些不堪人耳的传闻,更忆起德格昨夜的一番明嘲暗讽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些个传闻,真是德格那班无赖造谣生事的结果?他为何会有这种令人不解的反应?明珠心虚之余,小心谨慎地偷顾着慕嗥的神情。难道他发现了破绽?不会的,一切进行得是那么天衣无缝,没理由会让他发现呀!垂眸掩饰慌乱,她又故作娇暝地低声道:“讨厌啦!你可别跟人家说,昨晚人家被你折腾的事,你也统统不记得了。”慕嗥且疑且喜地回望着她。“我记得,我当然记得。”一抹浅笑荡漾在他性感的唇边,看得她不禁心旌摇曳。“慕嗥”伸出纤纤素手,她忍不住倚靠着他的肩头,抚上他健壮的胸膛轻划着圈圈。这语带情欲的声音,饱含挑逗的动作,在在告诉慕嗥,他的妻子在要求些什么。可奇怪的是,虽然昨夜的记忆是美好的,但此刻的他却提不起一丝兴致。“慕嗥”腻着嗓子又一声娇喊,她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明珠”轻轻拉开了她的手,他避重就轻地躺了下来。“我宿醉未醒,头痛欲裂,很想再睡一会儿。”明珠一怔,随即高兴地朝他说道:“那我陪你?”慕嗥没料到这一着,无奈的眼神一闪,不仅坐了起来,还忍着头痛下了床。“不对,咱们应该先去向我阿玛和额娘请安才是。”眼下唯有如此,他才能摆脱掉这个仿若牛皮糖的女人。奇怪,为何她此刻给他的感觉竟和昨夜大相迳庭?“哦。”明珠失望地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跟着起床。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她随即扯开了喉随叫道:“紫嫣,姑爷起床了,赶紧伺候姑爷洗脸。”紫嫣!这个名字霎时夺去了慕嗥全部的注意力。“是的,格格!”外边传来一句回应的清脆女声,又牵引出了慕嗥昨天的一段记亿。当这丫头认出他时,灵秀小脸上净是满满的惊奇,惊奇得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一般,那神情真是逗趣可爱极了!一想到此,他竟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感觉。这个感觉牵引着他的动作,套上单衣,他很快地来到了外堂。不明所以的明珠并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穿上件丝质外衣,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见到了慕嗥,紫嫣的防卫线霎时溃了堤。“姑姑爷早。”一夜几近无眠的她,原本以为已经做足了若无其事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了,她还是感到心虚、惶恐,还有一丝陌生得难以言喻的感觉。眼尖地注意到主子也走了出来,她连忙收敛心神。“格格早。”明珠只顾盯着一脸不自在的紫嫣,还暗使了眼神要她镇定些,却没注意到慕嗥一脸兴味地观着紫嫣。隐隐约约之间,三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一种感觉——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哪!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 f1046金鸟西坠,星月款款点上天际,艳帜高挂的涵香馆也亮了一盏盏招客的灯火。浣风筑就位于涵香馆东侧僻静的一隅。此处奇花遏植,独显清幽,乃是馆内最红火的姑娘,也是誉满京城的花魁——浣风的私人居所。此刻浣风筑里,一连串如行云流水的琴音伴随着盈盈诉唱正不断流泄而出,曼妙的旋律营造出一种惹人怅然的情境。“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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