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暂且给她定了一个记账的差事,以她现在小小的个头,估计也就只能拿的动笔杆子了。等到了郭继业那边,她就是郭继业的丫鬟了,能做什么就看郭继业怎么安排了。夏川萂和范思墨她们到砗磲那里的时候,楚霜华和金书都在帮忙。这两人是一同进来的,身边着实没有多少行礼,很快就收拾好了,以后就都共同进退了,自然要互帮互助才好。楚霜华一朝得偿所愿,容光焕发,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欢喜的模样,见到夏川萂过来,忙迎上来关切道:“你这眼睛怎么了?是进沙子了揉的吗?”夏川萂:“是啊,总是揉不出来,可费劲了呢。”玛瑙“噗嗤”一乐,忙走开了去帮忙了。楚霜华捧着夏川萂的小脸,一脸心疼的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这样子让小公子看到了,不会对你有意见吧?”
旁边的砗磲听到这话,就笑道:“你忘了,咱们川川可是小公子亲点的大丫鬟,咱们都是顺带的,小公子就是对咱们三个有意见,也不会对她有意见的哈哈。”夏川萂瞬间涨红了脸,嗫喏道:“砗磲姐姐说笑了。”众人见夏川萂这样扭捏了起来,不禁都大笑了起来 老夫人的院子占据了整个国公府的西侧后方, 国公府的中轴线上的一连五进院落都是家主待客、宴饮、居住、蓄养姬妾生儿育女之所,东侧前方大片空地是车马房、牲畜圈、马场和校场。郭继业目前是这国公府的继任主人,他就理所当然的居住在中轴主院里, 偌大的五进主院, 为了起居方便, 他自己就选了第二进主院靠近老夫人正院的一处尚算宽敞的小院, 名为落英缤纷。因为这院子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大片火红的梅林,开门就可赏梅, 便给这小院起名叫落英缤纷了。砗磲、金书、楚霜华和夏川萂站在落英缤纷居的门口,听砗磲给她们几个外来丫鬟讲古,她们身后是一串肩抬手抗帮她们搬行李的仆妇们。夏川萂看看这古朴雅致的小院, 再看看不远处正在怒放的红梅, 确实是好景致,只是:“梅花只是冬日开放,等到来年春夏秋三季, 对面岂不就是绿油油的一片,哪里来的落英呢?”砗磲道:“其实这梅林是通了活水的,活水两岸种了各季奇葩异草的花圃,在梅林低洼处还挖了一处小湖,小湖里种了莲花菱角,现在瞧着光秃秃的, 只有梅花可以赏,等到来年天暖和了,这里可就真的是五颜六色, 落英缤纷了。”夏川萂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金书和楚霜华也努力端着一本正经的颔首, 努力不让自己漏了怯。砗磲笑道:“咱们才刚来,不好随处乱走, 等熟悉之后,咱们再去那边赏玩,现在,咱们先扣门吧。”其实落英缤纷的大门是开着的,砗磲刚想上前拍拍大门告知里面的人她们来了,就见郑娘子送着郭继业出门来了。郭继业一身深深浅浅的青色衣裳加一件白狐裘大氅,头戴白玉环拢住鬓角发丝,手拿青玉扇坠玄黑流苏,指间扳指脚上皮靴,这身打扮不是去会友就是去骑马射箭,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了。郭继业看见自家大门前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不禁住脚,去瞧郑娘子。郑娘子一拍脑门,抱歉道:“瞧我这记性,光去忙小公子出门的事,竟忘了今日是几位姑娘来咱们这的日子,真是太不应该了,姑娘们见谅了。”说罢对着砗磲她们几个福了一礼。郑娘子这话说的有意思,她这个落英缤纷居的掌事姑姑整日里忙大丫鬟的活计,可就不就顾头不顾脚,丢三落四的总忘事了吗?砗磲和夏川萂她们忙避了开去,同时又纷纷对她行礼。她们以后可就要在这位郑娘子手下讨生活了,怎么敢受她的礼?郑娘子上前拉着砗磲的手笑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以后啊,小公子穿衣射箭的行头就由你们接手了,哎哟我这多年不做贴身伺候人的活计,早就生疏了。”郑娘子已经重新贴身伺候郭继业大半年了,怎么会生疏?这话其实是说给郭继业听的。郭继业一边在掌心敲着扇子,一边踱步到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前,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略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要搬家?”砗磲和金书、楚霜华对视一眼,上前回话道:“奴婢们来伺候小公子,自然是要居住在落英缤纷的,郑娘子也给咱们准备好了房舍,奴婢们便把行李都搬来了。”郑娘子也忙道:“对,对,前儿个奴婢跟小公子说过的,将后罩房左面两间给她们四个,昨儿个就打扫出来了,今儿个就等她们入住了。”郭继业:郭继业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但是:“这里就离老祖母的院子不远,我以为,她们只是白日里来当差,晚上还是要回去的?”夏川萂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人来打卡上班就行了,住在这里,就不必了。还有,郭继业低头看看夏川萂这个小不点,指着她道:“她不是老祖母的暖床丫鬟?她若是来了我这里住,岂不是孙儿夺取老祖母的丫鬟,岂非不孝?”郑娘子还想继续解释,郭继业重重的一拍掌心,下了命令道:“行了,都回老祖母那里去吧,白日来本公子这里做做活计就行了,住下就不必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让她们进门,还好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否则岂不是又让你逃过这回?”众人听到声音,也不用去辨认,直接行礼道:“老夫人。”郭继业也忙去搀扶老夫人,轻咳一声,描补道:“孙儿不是不让她们进门,实在是没有必要。”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对他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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