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力气绑紧你。”他摇头戏言。“这不 可能是阿全无心的疏忽,”唐杰收敛起笑容,正经地说“我想他是故意放水。”“既然他那么好心,何不留个锦囊,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好人做到底嘛。”就算手脚自由了又有什么用?他们仍是被这片树林困著,逃不出这里,再多自由也 没用。“也许他不想让我们那么快就走出这片树林,否则他对吴德、吴行难以交差。”这 只是唐杰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总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又是你的预言吗?你的意思是,我们遇上这些事都只是倒楣的开端,更倒楣的 事还在后头?”席岱庭也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她虽然没有侦深的第六感,但她有女人 敏锐的直觉。“我什么也没说。”唐杰拒绝回答,不敢再危言耸听,否则当真再出事,他又得扛 起全部责任。“那接下来呢?”这片树林令她浑身不自在,万一有什么飞禽走兽出现“难道 我们要这么呆坐在这里一整晚?”“谁说要坐在这里一整夜的?”他可不想等死,也不寄望留在原地能引来别人的救 援。“要不然你有什么高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虽然我们不是在逃命,但这招仍是相当管用。”唐杰 首先站起身,然后伸手拉起手脚冰冷的她。“冷吗?”他发现她在打颤。“我很好。”席岱庭撒谎。“别逞强,我可不希望走到一半发现你冻僵倒地。”唐杰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包好 她。“你不冷吗?”她看见他身上只剩一件短t恤。“你顾好自己就好了。至于我,我一向不喜欢逞英雄,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话,自然 会抢回我的外套。”他故意把话说得很直接“走吧。”他拉著她往前迈步。“走?先生,你搞得清楚方向吗?你说走就走,到底是弄清楚地理位置了,还是瞎 走一通?”她站在原地逼问,不肯贸然游走,怕愈走愈深入林中。“你怕什么?走总比坐著等死还好。反正再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迷路——因为我们 早就迷路了。”“可是就算我们走了一公里的路又怎么样?走来走去,说不定仍被困在这树林中, 那岂不是白费力气?”席岱庭可不想摸黑走在林子里。“而且我们一走,万一阿全等一 下回来救我们,怎么办?”“你想他可能会再回来吗?”他应该颁给她“最佳天真奖”“我们得碰碰运气, 说不定前头不远处就有公路,找到公路后,我们才能向过往的人求救。”碰碰运气?席岱庭可不认为他们俩目前有什么连气可言,今天发生太多倒楣事,多 得令她不敢再将希望托付在运气上。“可是——”她犹豫不决。“别可是不可是了,再下去夜会更深,过往的车子更少。”唐杰自觉仍是青春年少 ,不打算在荒野中饿死、冻死“反正我不管你了,你想走的话就跟来,不想走的话 就留在原地。”他向前大大跨了一步。虽然心仍有些不甘愿,但她仍是快快跟在他身后,她可不想独自待在这片树林中。唐杰听见身后紧紧跟随的脚步声,在心中暗自偷笑。他早就料到她会跟上来的,要不然他怎么忍心把话说得那么绝呢?“怎么,那么快就改变主意啦?”他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而行“难怪俗话说‘女 人是善变的动物’。”席岱庭高扬起下巴,暗暗的夜色令他无法看见她气得发紫的脸庞。“我是可怜你才跟上来的。我担心你走山路会害怕,像你这种没用的男人只好靠我 这个女人来保护,啊——”话才说到一半,她突然放声尖叫。发生什么事?唐杰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才听到她的叫声,整个人就被她密实地搂 住。“癞癞虾蟆”席岱庭抖动的食指指著地上草绿色的东西。唐杰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独有的娇躯靠在他背上,在这种夜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场合 ,她的举动轻易地撼动他男人缺乏定性的心。可是由于她实在搂得太紧,令他喘不过气 来,于是再怎么罗曼蒂克的感觉也全被扼毂掉。趁自己缺氧致死前,唐杰用脚踢踢她指的东西。正如他所料,什么事也没发生。“小姐,你的想像力实在比平常人还丰富,依据我的‘目测’和‘实验证明’,你 所说的癞虾蟆只是一小堆枯枝落叶。”唐杰用脚踢散那堆叶子。“喔。”她飞走的三魂七魄一一归位,但她仍忘情地抱著唐杰不放。“你是不是故意在吃我豆腐?我真的有那么好抱吗?”他消遣著席岱庭。“你少自恋!”她生气地推开他“我只是一时害怕,人在害怕时通常会做出 愚蠢的事。”她自我辩解一番,顺便表达抱他是件愚蠢的事。“是吗?!”唐杰侧身观察以拨弄头发来掩饰尴尬的席岱庭。如果她只是一时害怕才会胡涂地搂住他,那么为何现在仍紧紧地依偎在他身旁呢?“好啦,别再死盯著地上瞧,愈看只会愈教人心底发毛而已。”唐杰很自然地横过 手臂,揽住她的腰。“这里有个那么养眼的帅哥,尽管看。”他对她猛抛媚眼——如果 抽筋似的眨眼可以勉强算“媚眼”的话。“自恋狂!”席岱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唐杰疯狂地笑着,突然领悟到凡事有一失必有一得。看他,好端端的大侦探被困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何等落魄!不过却恰好有一个迷 惑人心的美女陪在身边,被他偷偷搂住还不生气哩!真可说是一边走狗屎运,一边走桃花运。他无法止住自己脸上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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