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大的后排探了探温窈的鼻息,她也顺势知道她是时候该苏醒了,果不其然,男人表现得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漠,看她的目光更是带着尖刺般,语气平淡:
“醒了?吃饭。”
温窈坐直身子,往后靠了靠,肩胛骨撞上车把手发出声轻响,听的温如衍眉心紧蹙,温窈像是因被他之前捂她嘴迷晕的事情而受到惊吓,她警惕性的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我不吃,你别过来!”
温如衍叹了口气,“不吃?不吃你想饿死在我的车上吗?我的车里不载尸体。”
“反正我就不吃,”温窈像是冲着人龇牙咧嘴的猫,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不吃,不吃,就是不吃,你都这么对我了,等我吃饱说不定你还要把我送给丧尸吃,我才不会再相信你。”
温如衍心里头没由来的闪过刺痛,可女孩实在太跋扈了,不等他开口辩驳两句,边连珠炮似的继续道,“我讨厌你,温如衍,你走,你滚开,别出现在我面前。”
人在一定程度上,是会被气笑的。
温如衍近乎于无奈的嗤笑了声,“你让我滚?”
他的语气里还隐隐有点难以察觉的苦涩,不过被他低沉醇厚的声线所掩盖住了,他看着温窈这幅又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微微欠身,手指有节奏的在皮质后座上敲打两下。
温窈往后又缩了缩,让温如衍有一瞬间怀疑他自己在何时对她动过手,她才产生这样的应激反应。
温如衍提醒她,“首先,这里是我的车子,也是我带着你来到的安全地盘。要滚,也不是我滚。其次,这是你跟哥哥说话的口吻语气吗?你小时候我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这些年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也都忘记了吗?”
作为年长十岁的哥哥,妹妹自小的为人处世他都会领导。
八岁那年,温窈偷偷拿了别人的玩具回去,原因无他,只是她太喜欢了,那人又说自己不喜欢那个玩具,她就自顾自藏起来带了回来。
她邀功般的将前因后果告诉哥哥后,温如衍当即夺过她手中的东西,掌心更是毫不留情的在她幼嫩臀部上留下惩罚性的几个巴掌,“你这是偷,不问自取就是偷,我们温家人不能做这种事情,人家哪怕不喜欢,你也要问清楚人家是否需要,否则你就不该带回来。”
小女孩的哭声响彻花园,她一边哭着一边说不敢了。
温窈一直就是那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家伙。明明他没用几分力,可她就是哭的撕心裂肺,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也像是现在,明明他只是将不听话的她带回安全的车上,她却无理取闹的仿佛两个人才是此刻站在对立面的人。
温窈冷哼一声,眼里的玩味掩藏在昏暗车内,她语调上扬,“怎么,哥哥,难道又想像小时候一样打我屁股吗?”
“你……”温如衍语塞。
那、那怎么可能跟小时候一样。
有些话说跟没说出来是有很大差别的。
温窈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身体部位,那么听的人即便再不是出于主观意识,也会下意识联想起她口中的那个部位。
温窈发育的比同龄女生好的太多,刚青春期时还有些不懂得跟哥哥避嫌般的,把自己苦恼的这件事告诉了温如衍,当时温如衍又气又恼又羞,好几天都没回家不知道怎么面对温窈。
最后只能教导她,千万别在别的男性面前说这件事。
对他,也不行。
而此刻,回忆就像是一串终于可以连起来的珠子,不断地一下又一下串联与闪回,温如衍意识到他在不自觉联想什么时,手里为温窈准备的饭勺差些折断。
“够了,”温如衍黑色碎发下汗水顺着后脖子往更深处流下,他的眼尾染着点不正常的绯红,闭了闭眼,正声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不会这么对你,不会……打你屁股。”
说出最后那两个字,像是用尽温如衍所有力气。
温窈:“哦。”
他又补充了句,“当然,谁这么对你都不行,知道吗?你已经十八岁了,为什么心智还像八岁一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不像八岁,又怎么能让你一边面对着当下从青涩迈向成熟的我,一边又回忆起幼小又纯真的我,恶毒与善良相互在你脑海中博弈时,又会是哪一方更胜一筹呢。
“长不大的,”温窈眼内有瞬间的无神,接下去的那句话仿佛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而是由这具身体说出,“哥哥曾经说过,要永远宠爱着我,让我一辈子当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永远也不用长大。”
“还有,哥哥既然想让我滚,那我走就是了。”
温如衍的情绪还在为她前半段话而心绪复杂,听到她后半句话,险些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好在他在女孩冷着脸要下车时握住了她纤瘦的胳膊,以一种哥哥的严厉教导姿态面对着她,却在对上她那双眼时又闪躲开目光。
她对他,有埋怨,有厌恶,也有伤心。
像是不理解从小那么疼爱她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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