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鼻头都有些发酸,她万万没想到大清的皇后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私人物品。
可就是这么一点私人物品,还要被人盯着不放,郝如月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听见小婴儿哭闹的声音,她顾不上钮祜禄氏,连忙走进里间抱着哄。
奈何太子是被哄睡的,才睡下又被吵醒,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哇哇大哭不止。
郝如月只得先顾这一边。
抱着太子溜达到窗前,正看见康熙拧眉朝这边走来,半路还遇上了才从西暖阁走出来的太后。
郝如月眯了眯眼,扬声对外间说:“贵人,楠木小箱里都是皇后生前穿过的贴身衣物,不能翻!”
皇上是钮祜禄氏派人去请的,她一直都关注着院子里的动静,比郝如月还早看见皇上,只是外间太乱,一时没翻到最后那两只箱子。
原来是楠木小箱么?
忖着皇上的位置,钮祜禄氏迈腿跨过几只盒子,朝放在墙角的那只楠木小箱走去。
走到墙角才发现,那里摞放着两只小箱子,楠木小箱放在最上面,下面还压着一只檀木小箱。
有了昨日童子尿的教训,钮祜禄氏深知赫舍里如月诡计多端,她引导自己打开楠木箱子,自己偏要开那檀木箱子,放在如此隐蔽的位置,里面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用多,只要这一箱都是宫造之物,就够赫舍里如月挨一顿板子了。
能打死打残最好,即便没死没残,也是去慎刑司走过一遭的,衬裤都被扒了,让太监们看光,赫舍里如月还有什么脸继续留在后宫。
等皇上心里没有了白月光,低头就能看见她。
想着钮祜禄氏搬开楠木小箱,一把掀开檀木箱的盖,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把镜,几条手绢,和两把木梳,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旧物件……
怎么可能!
钮祜禄氏脑中“嗡”地一声,低头细看,发现这只檀木箱子底下还有一个夹层,难怪看起来不小,只放了这么点东西。
就在皇上走进暖阁的瞬间,钮祜禄氏一把掀开了檀木箱子的夹层,尖尖护甲挑起一件血衣,她尖叫一声,吓得直抖手,血衣被甩下落在地上。
康熙走进屋就看见钮祜禄氏在翻箱笼,然后尖叫起来,将一件红呼呼的东西甩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边。
康熙低头看去,脸色顿时煞白。
那是一件沾了血的女子寝衣,正是皇后难产时穿的那件,他到死都不会忘记,皇后穿着这件寝衣慢慢在他怀中变冷。
郝如月听着外间的动静,将太子抱得更紧了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皇后若泉下有知应该能理解吧。
钮祜禄氏显然被忽然冒出的血衣吓坏了,可她到底是太皇太后亲手调教出来的良配,脸大,心大,胆子也大。
她很快镇定下来,转过身假装才看见皇上,并没打算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上来就是告状:“皇上,御前女官奉命照顾太子,却在太子所住的暖阁中安放此等腌臜之物,其心可诛!”
见皇上不理她,只是盯着地上的血衣,眼睛都气红了,钮祜禄氏心中越发得意,这是发现一腔真情错付,有些受不住了?
在太子屋中安放血衣……钮祜禄氏忽然后背发凉,从前她听太皇太后说过,宫里有一次闹天花,便是有人将天花病人穿过的衣物偷偷带进宫想要害人。
她还听人说,得了天花的人病死时全身溃烂,脓血浸透衣襟。
想到这儿,钮祜禄氏头发根儿都竖起来了,赫舍里如月这哪儿是遵从皇后遗命照顾太子啊,她是打算拉上所有人为自己陪葬吧。
疯了,这女人疯了,难怪她才进宫就敢跟自己叫板,跟太皇太后叫板,敢情是早不想活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看看这件血衣是不是天花病人穿过的!”钮祜禄氏吓得连退几步,小腿撞在楠木箱上都没觉出疼。
由于太子才搬过来,到处都是东西,找个站着的地方都费劲,皇上走进暖阁的时候,身边服侍的全都留在了门外。
这会儿听见“天花”二字,梁九功第一次冲了进去,皇上得过天花,不会再得,可太子还在里边呢。
血衣?血衣在哪儿?当梁九功看见那件血衣的时候,也傻了,这这这不是皇后难产那日身上穿的寝衣吗?
当时皇后快要不行了,皇上抱着皇后,他也在旁边伺候。
他看得很清楚,皇后临终前身上穿的正是这件樱粉滚水红边的寝衣。
又是给二姑娘告状,又是胡说八道,又是惊扰太子,又是对仁孝皇后大不敬,便是有太皇太后罩着,钮祜禄贵人怕是也要凉凉。
梁九功眼疾手快将皇上脚边的血衣捡起,恭敬捧于手上,皇上接过寝衣,眼泪都下来了:“贵人钮祜禄氏御前失仪,惊吓太子,对仁孝皇后大不敬,赏廷杖五……”
钮祜禄氏看着梁九功和皇上之间的互动,整个人都傻了,事到临头还没有身边服侍的反应快:“皇上!皇上饶命啊!小主到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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