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身前,踱步到窗边去了,图海:“……”
这恐怕不是威胁,而是惩罚了。
到此时图海才有些后悔,后悔跟皇上置气。
要知道上一个跟皇上置气的人,是鳌拜。
臭就臭吧,即便这药是屎做的,他也得咽下去,否则就离鳌拜的后尘不远了。
想着张开嘴,都没喝太监端来的茶水,仰头便将小药丸吞了下去。
而后只觉口鼻生香,热流涌遍全身,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起来,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走路都有劲儿了。
好像根本没生病,更没有因病复发旧伤。
生病这些时日就像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
原来这丸药不是试探,不是威胁,更不是惩罚,当真是皇上的恩典,是佛祖的保佑。
同为无神论者的图海第一次迷信起来。
康熙回头,惊讶地发现图海竟然摆脱门板站了起来,此时正满眼感激地看向自己,然后“噗通”跪下,热泪盈眶:“皇上,臣知错了,臣辜负了皇上对臣的厚爱,臣罪该万死!”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皇上君子之腹:“皇上,臣无以为报,愿意自筹兵员,为朝廷剿灭叛军!今后皇上说什么,臣便做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对,皇上不想让臣死,那臣就不死!待臣剿灭察哈尔叛军,请皇上准臣挥师南下与吴三桂决一死战!”
这一次朝廷出兵略晚,兵源仍是图海自己解决的,也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却始终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
那一次图海得胜还朝之后,被御史弹劾,原因便是纵兵劫掠,沿途城池无一幸免,百姓财产被抢劫一空,苦不堪言。
可那时候国库早被南方战事掏空,朝廷无兵无将,无钱无粮,除了劫掠百姓还能怎样。
这支“虎狼之师”纵然是上三旗贵族的家奴,可没有好处的事,谁也不会尽力。万一按不下察哈尔,让蒙古闹起来,京城危矣!
那时候图海站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康熙皇帝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对“虎狼之师”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南边战事进入胶着状态,投入较之前减少,又因赋税刚好催缴上来一拨,国库尚可拨出钱粮,“虎狼之师”也不算白干活。
再加上主帅图海刚刚被“活佛圣药”治好伤病,忽然变得迷信起来,开始相信因果报应,出兵之前便与麾下将领约法三章。
这一世,虎狼之师犹在,但只在战场上,并没有骚扰沿途百姓。
当然,这些郝如月并不知情,她只知道皇上忙起来,好像把答应她的事给忘了。
当初皇上答应她,只要她的药管用,能治好图海身上的伤病,除了支付她五千两银子的药费,还会给松佳嬷嬷她们升职加薪。
结果图海那边都领兵出发了,皇上却只兑现了那五千两药费,对升职加薪的事提也不提。
郝如月几次想去找皇上,都被松佳嬷嬷拦了:“姑娘是为着咱们好,咱们都知道。姑娘每月贴补的银两,比咱们的月例还多,满够了。前朝事忙,姑娘可别为了咱们这点小事去打扰皇上。”
姑娘屡次语出惊人,皇上都没怪罪,不过是皇上喜欢姑娘,还因为从前的事对姑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可天子的喜欢能维持多久,那一点点愧疚又经得起几次消磨,谁也说不准。
正因为姑娘厚待她们,她们才不能让姑娘因为自己的事,去消磨皇上的喜欢和愧疚。
来日方长,以后用得上的地方还多着呢。
郝如月明白松佳嬷嬷的苦心,当真没去找皇上,便是皇上过来看太子,都忍着没说。
可并不代表她放弃了。
还是那句话,领导可以给员工画大饼,但该争取的利益还是要尽量争取的。
没有人是傻子,领导会画大饼,也得员工肯吃才行。
皇宫就是一个名利场,拜高踩低可太正常了。
松佳嬷嬷还好,虽然丢了坤宁宫掌事嬷嬷的差事,可顶着慈宁宫前教习嬷嬷的光环,那些曾经受过荼毒留下心理阴影的宫女自然不敢怠慢。
可丁香和芍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她们都是皇后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婢女,皇后在时,自然风光无限,谁见了不得叫一声姐姐。
自打跟着她住进慈仁宫照顾太子,从一等大宫女被迫将格为慈仁宫三等宫女,不消去最会拜高踩低的内务府,便是大膳房的人都敢给她们脸色看。
因着太子的关系,膳食上自然不敢有什么差错,但态度也够人喝一壶的。
芍药性子泼辣,遇到给她甩脸子的通常会把脸子甩回去。丁香谨小慎微惯了,遇事总是忍着,几次郝如月都看见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哭。
有一回郝如月又看见丁香在哭,便问她为什么不敢怼回去,丁香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奴婢没事,就是眼窝子浅。”
芍药就在旁边叹气:“姑娘,您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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