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贵妃有些无语了。
贵妃心里别扭着不肯接话,皇上自然感受到了,坐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
邢嬷嬷担忧地看向贵妃:“娘娘,皇上难得过来,您怎么也不留一留?”
贵妃冷脸:“嬷嬷想让我怎样留,像僖贵人那样又是扯头发又是扯腰带?”
非得那样的话,她宁愿一辈子不得宠。
僖贵人本来也不是小产,更没有见大红,而是在月事刚来的时候喝下一碗浓浓的堕胎药,导致出血量比平时大很多,看起来吓人罢了。
养了一个月便能出门走动了。踏出永和宫门的第一站不是去各处请安,而是直奔景阳宫报仇。
她本来一枝独秀,宠冠六宫,位份噌噌涨,很快便怀上了龙胎。皇上答应她等龙胎坐稳便将她挪出永和宫,升为一宫主位,独居翊坤宫,还承诺给她的娘家抬旗之荣。
而这一切,都被安答应给毁了。
自打她滑了胎,被胡院政盖章再也无法生养,一个月过去,别说宠爱,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
她完了,这辈子全完了,都是拜安答应这个毒妇所赐。她不敢说皇上薄情,便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景阳宫。
只一天时间,安答应便被打得遍体鳞伤,精神崩溃。
僖贵人打完安答应,转头看敬答应也不顺眼,又让人把敬答应给打了一顿。
第一次是肉体折磨,第二次便是精神折磨了,僖贵人给安答应带来了祖母病逝的消息,冷笑着说:“可怜老人家才过完六十大寿,便听说姐姐犯下大错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当场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僖贵人满意地看着安答应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绝望,继续补刀:“第二天老人家带病进宫,在太皇太后面前长跪不起,只求太皇太后出面求求皇上,饶姐姐一条性命。”
然后又看着安答应脸上的表情从绝望变成期盼,僖贵人唇角勾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太皇太后说姐姐犯下的错任谁也求不得情,皇上没有株连李家满门,都是法外开恩了。”
安答应闻言瘫倒在地,然而僖贵人的坏消息还没说完:“老人家为着姐姐的事带病奔波,被拒之后又怕又恼,竟然在昨儿个病重咽气了。”
安答应痛哭起来,扑上去要抓僖贵人,早被冷宫侍卫一脚踢开,听僖贵人笑眯眯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姐姐的祖母没了,阿玛也因为在南边贪墨军饷被治了罪。两个兄长受到牵连,额娘跟着病倒了,此时一家老小整整齐齐正往宁古塔走着呢!”
安答应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僖贵人说够了李家的事,又跑到敬答应跟前说起了王家事:“王家本来就是李家的狗腿,李家出了事,王家自然跑不了。这不,李家被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王家也跟着去了!”
敬答应的反应明显没有安答应大,她闻言只是流下两行眼泪,而后抬眸看向僖贵人:“贵人从前不过是个给人洗脚的奴婢,一家子都在李家当差,李家遭了难,贵人的娘家想必不会好过。”
僖贵人盯着敬答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恐怕要让姐姐失望了,皇上免了我娘家人的流放,都送去皇庄享福了。”
“皇庄算什么好地方,妹妹为何不求了皇上,将你娘家人弄进内务府,那才是真正的体面。”敬答应脏兮兮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笑纹。
正是这抹笑纹狠狠刺激到了僖贵人,她若能见到皇上,她的娘家人也不会被扔到田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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