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赫舍里氏一心只在太子身上,对皇上并不是很热心。
三年里她只主动过一回,那还是僖妃势大准备冲击继后之位,太皇太后动作不断,打算把她嫁出宫,与太子分开的时候。
太后看得清楚,赫舍里氏那一回主动,是为了太子,为了赫舍里家长房,也为了她自己,唯独不是为了皇上。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在感情中,没人比当事者更清楚了。
太后都能看得清,皇上又怎会瞧不出来。
因为从前的愧疚,皇上可以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一次可以,两次可以,到如今该给的都给了,对方依然焐不热,皇上不怒才怪。
皇上还年轻,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可太后没想到,继后的气性仿佛比皇上还大,居然就这么把皇上仍在了山上。
撇开两人感情不谈,只说后宫,帝后不合对谁都没好处。
太后看在眼中,急在心上,这才装病当起了甩手掌柜,逼着皇后主动去找皇上。
这会儿见皇后果然先低了头,太后也是长出一口气,感觉嘴里的燎泡都没有刚才疼了。
皇上一向赏罚分明,这两年更是乾纲独断。站他的人一路飞升,鸡犬升天,比如明珠和图海,违逆他的人被踩进泥里还嫌硌脚,比如鳌拜和吴三桂。
今日皇后先低头,皇上必然欢喜,在其中起了作用的人都能得到奖赏,当然也包括博尔济吉特氏。
然而可能被皇上奖赏的博尔济吉特氏,并没有太后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她只是象征性地弯了弯唇角。
第70章 悟了
太后看出她心里有事,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纳兰家出了什么事。博尔济吉特氏摇头说夫家都好,公婆对她宽厚,妯娌小叔也都敬重她这个长嫂。
把家中下人都夸了一个遍,唯独最重要的那个人没说。
太后看一眼她平坦的小腹:“你嫁过来也有两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她的娘家姑娘,还是她的堂侄女,不然以觉罗氏点火就着的性子,肯定早急了。
自己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吗,得她自己争气,能在夫家站住脚才成。
听太后提到孩子,博尔济吉特氏□□脸:“容若只说忙,一个月也来不了后院几回。”
怨偶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太后不好劝皇后主动亲近皇上,便拿这套说辞来劝自己的堂侄女:“男人不来后宅,谁捆了你的手脚,不许你去找他了?”
博尔济吉特氏闻言攥紧了手帕,又松开:“他总说我不懂他,可他又何尝懂过我呢?”
“懂不懂的重要吗?”这个太后没啥发言权,却并不耽误她教育晚辈,“夫妻之间过得是茶米油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博尔济吉特氏觉得很重要:“他不懂我,却很懂别人。”
说着看了看旁边服侍的,一脸欲言又止。
太后会意,挥手屏退。博尔济吉特氏没忍住把今天中午与纳兰的对话说了,最后道:“姑母,他心里有别人,我听说他和皇……”
“住口!”太后倏然掀起眼皮看向博尔济吉特氏,“这样大不敬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博尔济吉特氏从来没见过太后瞪眼,吓得立刻噤了声。
太后目光如电:“宫里的差事你别干了,回去与姑爷修好。山不就你,你去就山,生不出孩子不许你再进宫!”
与此同时,郝如月吩咐人去乾清宫请皇上到坤宁宫用晚膳,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禀报说皇上很忙,没时间过来。
看来今日在堆绣山上把人气狠了,郝如月就和太子一起用了晚膳。
直到把太子哄睡,她才起身往小厨房去。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滋阴润肺的药膳,让芍药提着,随她往乾清宫去。
因没有事先通传,郝如月故意绕远从乾清门走。
走到乾清门便被拦下了,正好当值的是常泰。问明来意之后,常泰忙给里头传话。
顾问行听说皇后提着食盒来了,好像看见救星。
今天颁下册立新后的圣旨,皇上的心情本来相当明媚。之后皇后过来谢恩,皇上当时的心情都不能用明媚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阳光灿烂,还兴致勃勃地拉着皇后去爬山。
去的时候阳光普照,回来乌云密布,一路霹雷带闪电。
照常上午见朝臣,下午批阅奏折。
上午可怜了明相和索相,说什么错什么。
平时他们在御前吵架,皇上只是面无表情听着,今天雷霆震怒一人分一半,走的时候全都外焦里嫩。
上午有人顶着,轮到下午批奏折,可苦了他们乾清宫这些服侍的。
从前顾问行还有些嫉妒梁九功,认为梁九功的差事比自己风光,今日才知道风光的背后全是眼泪。
等梁九功被茶碗砸出来,顾问行进去顶了一阵。
南书房鸦雀无声,气压低到可怕。明明一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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