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脉脉:“臣妾从前得罪过钮祜禄家,若僖贵妃上位,恐怕会对太子不利。臣妾所思所想都是皇上这个人,却又不得不顾着太子。”
皇上吃了她亲手布的菜,郝如月知道这道送命题算是糊弄过去了。
“朕也是这个想法。”皇上说完便不言语了,专心用膳。
午膳用完,茶水上桌,皇上才又开口:“朕让钦天监算过了,九月就有一个好日子,宜嫁娶。”
还真着急呢,郝如月笑道:“皇上忘了,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该种痘了。”
也是钦天监算的。
郝如月问过太医院,秋高气爽正是种痘最好的时间。
在这个时代,种痘技术才刚刚起步,分为旱苗法和水苗法两种。太医院经过人体实验,更推荐给太子和大阿哥使用水苗法。
不管使用哪种方法,被接种者都要经过种痘、发热和出疹的过程,退热之后还要将养几日才能获得免疫。
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还不算种痘成功之后的护理。
“种痘不急,明年春天也是一样的。”皇上早想到了这一点。
郝如月亲自给皇上倒茶:“太医说种痘的最佳年龄是一到四岁。太子明年四岁还可,大阿哥可都六岁了。皇上也说,臣妾如今是皇后了,是所有皇子的嫡额娘。臣妾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因为康熙皇帝极为重视,清朝的种痘技术领先了欧洲一个世纪,可种痘还是有风险的。
哪怕荣宪公主和裕亲王的嫡长子全都种痘成功,郝如月也希望太子和大阿哥能在最佳年龄,在最佳的种痘时间,完成种痘。
将风险降到最低。
冬春容易感染时疫,还是秋天更合适些。
可皇上这样说也有自己的道理:“太皇太后病了,太后最近身子也不是很好,无法摄六宫事。”
从前宫里没有皇后,贵妃位份最高,协理是无妨的。如今宫里已有皇后,理应早些把典礼办了,承担起统御六宫之责。
另外这三年间,后宫很多人的位份都该晋一晋了。还有三年一次的大选也该提上日程,更好地平衡后宫和前朝。
这便是郝如月要跟皇上商议的第二件事了:“册立圣旨已下,有没有典礼,臣妾都是皇后了。摄六宫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皇上就放心交给臣妾吧。”
“这样一来,就要委屈你了。”皇上觉得可行,却很心疼,抬手拍了拍郝如月的手背。
毕竟从十四岁开始她就心心念念地等着自己,为此受尽世人嘲讽,在盛心庵一住就是好几年。
几次人差点就没了。
如今他终于摆脱所有桎梏,手握天下,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南边战事打得胶着,国库告急,他无奈停了自己陵寝的修建,却自掏腰包在后宫大兴土木,修葺坤宁宫。
他说是修葺,内阁和御史根本不买账。劝他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写着“重建”二字,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变着法儿地给他讲故事。
讲完先帝的故事,讲唐玄宗的故事。要不是他烦了,把一个将他比作隋炀帝的御史削成白板,估计故事能一路讲到商纣王的摘星楼。
可他到底不是先帝,不是唐玄宗,也不是商纣王,他习惯在做事之前权衡利弊。
也正是这个习惯,让他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却又一次亏欠了她。
郝如月一心都铺在太子身上,并不得觉得受了委屈:“臣妾今生能嫁给皇上,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已然知足。”
恰在此时,殿顶滚过一道惊雷,吓得郝如月差点掉了茶盏。
郝如月有原主护体,并不担心自己扯谎被雷劈,却不可避免地将惊雷算在了康熙头上。
他克妻。
尽管钦天监再三保证,她命硬,很硬很硬,与皇上十分般配,郝如月高高悬起的心也只放下一半。
肉麻话老天爷都听不下去了,郝如月赶紧转换话题,又说起了大婚吉服之事:“臣妾当真不知,皇上从前就为臣妾做过皇后的大婚吉服。”
康熙为原主做的,比郝如月想象中的多些。
皇上闻言笑容苦涩:“听说你现在穿也很合身。”
郝如月笑着点头:“如量身定做。”
皇上改拍为握,轻轻握住了郝如月的手:“都过去了。”
郝如月摇头,顶着天雷滚滚说:“皇上对臣妾的情意,在臣妾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皇上,臣妾就想穿着那两套吉服嫁给皇上,请皇上允准。”
也对,那不是两套旧衣,而是他对她这么多年的情意,皇上都被自己感动了:“都依你。”
郝如月在心里的记事本上又消掉了一个日程,今天属于皇后的待办工作还剩最后一项:“臣妾听说皇上有意大封六宫,已经让贵妃和惠嫔她们起草章程了?”
皇上莞尔:“这事不急,等办完皇后的册封典礼再说吧。”
今年九月太子和大阿哥要种痘,她、贵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