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然后见太子笨拙地舀起一勺粥,吃力地喂到郝如月面前,郝如月低头将粥吃了,听太子笑道:“以后有了小弟弟,保成喂他吃饭,必不用额娘操心。”
郝如月:行吧,说话绕弯子也随了皇上。
不过该打预防针还是要打的,郝如月给太子换了一个勺子,让他自己喝粥:“额娘是皇后,额娘生下的小弟弟也是嫡子。再加上他年纪小,皇上难免多看重些,保成会生气吗?”
太子认真想了想,垂下眼睑:“额娘也会更疼小弟弟吗?”
郝如月抬手摸他的头,才动了动唇,听太子又道:“不重要,只要额娘还肯疼保成就好。”
要不要这么煽情,郝如月眼圈发热,将小小的人儿搂在怀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然而事与愿违,直到太子被皇上抓去乾清宫南庑房读书,郝如月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药膳空间里有现成的坐胎药,郝如月懒得吃,生孩子这种事还是尽人事听天命的好。
她这边安了天命,荣嫔却是不认的,亲自教三阿哥说话,把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三阿哥嘴里蹦出一个囫囵字来。
“臣妾记得太子半岁就能叫人了,大阿哥也是十个月会叫人,怎么到了三阿哥这里就不行了!”见儿子都快满周岁了,却连一声汗阿玛也喊不出来,急得荣嫔满嘴是泡,一边说话一边倒抽气。
贵妃就安慰她:“都说贵人语话迟,别着急,长大就好了。”
惠嫔也说:“当年大阿哥两岁了还不会走路,会走了便走得很稳。儿孙自有儿孙福,姐姐也要保重身体才好。”
郝如月的台词被抢,只是静静看着,然后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二月二,龙抬头,帝后大婚。
赫舍里家也不是第一次给女儿办婚礼了,也不是第一次嫁皇后,却是第一次按照三书六礼的完整流程送女儿出嫁。
嫁的还是皇上。
此时郝如月已经是皇后了,当然不能出宫从赫舍里家发嫁,可花轿还是从赫舍里家抬了出来,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嫁妆。
说浩浩荡荡一点都不夸张,有人数过,不止十里红妆。
说起这嫁妆,还闹出了一个乌龙。
帝后大婚礼部主办,内务府协办,之前一直是这样分工的,皇上这回却将内务府也抬举成了主办。
所以就有了两个主办。
康熙抬举内务府,是为了方便给皇后添妆,总管噶禄拿到皇上给的另一份清单人都傻了:“皇上,聘礼早就送过去了,这个是?”
康熙盯着噶禄手上一长串清单:“这是嫁妆。”
噶禄:“……”
见噶禄一脸痴呆,康熙耐心给他解释:“皇后等了朕十几年,亲手把太子带大,养得这样出色,难道不值这些?”
噶禄:相夫教子……不是女人的本分么?
不过皇上说值,那就值。
于是噶禄把这事跟礼部的人说了,意思是让礼部的人告知赫舍里家长房一声,宫里既出聘礼又出嫁妆,且嫁妆与聘礼一样厚重,让赫舍里家长房少准备一些。
礼部官员听说也很诧异,从来就没这么干过。
莫说皇上娶妻,便是亲王、郡王娶福晋,聘礼一般都只是意思意思。
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能与皇室结亲是无上荣耀,祖坟冒青烟那种,便是没有聘礼都有大把的人抢着嫁。
礼部权当是一个新闻,被内务府告知一声而已。反正皇上给的嫁妆都在内务府存着,怎么用也是内务府听上面的意见办。
并没有人及时告知赫舍里家长房。
等内务府和礼部通过气,赫舍里家长房的嫁妆都比照聘礼准备好了,东西虽然不如皇上私库里的成色好,却也是十里红妆。
就这样,十里红妆,变成了二十里,足够京城百姓津津乐道好几年了。
那一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并不是官府要求的,而是百姓自发的。
朝廷免费种痘,只限旗人和各级官员,根本顾不上老百姓。京城百姓家的孩子能种上痘,还是皇后娘娘和赫舍里家长房帮扶的结果。
今日帝后大婚,赫舍里家长房嫁女儿,京城百姓自发掏出家里压箱底的红布,将家门口和附近的树都装饰起来了。
迎亲队伍所到之处,都是红彤彤的。
康熙在宫门口上马,带着迎亲队伍去慈仁宫后殿接郝如月,将民间该有的成亲仪式全都走了一遍。
迎亲之后是宫宴,大宴三日,同样创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纪录。
便是若干年后,郝如月想起来那场婚礼的花费都不禁咋舌。
洞房设在东暖阁,去年就准备好了。
可真到了洞房,经过一百多个规矩的洗礼,两人都累坏了,什么都没做,抱上就睡了过去。
翌日是皇后册封大典,流程与皇太子册封大典差不多,郝如月已经是第二次走了,轻车熟路。
去乾清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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