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笼罩,整日以泪洗面。养四阿哥都费劲儿,哪里还有精力再养条狗。
于是四阿哥常常跑去慈宁宫看那只哈巴狗。苏麻喇姑见他可爱,每回都帮忙,先领着四阿哥进屋给太皇太后请安,请过安便让人带他去看小狗。
太皇太后得知,索性将那只哈巴狗送给了四阿哥。四阿哥抱着小狗,爱不释手,给它取名小白。
奈何那只哈巴狗太老了,牙齿都掉光了,勉强陪了四阿哥半年就死了。
四阿哥把它埋在永和宫后院,还用自己的小木剑给小白立了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小白的名字。
德嫔又是封嫔,又是生娃,还连着两胎都是阿哥,难免遭人嫉恨,很快就因为四阿哥给小白立的墓碑被人告了黑状。
郝如月听说之后,把德嫔和四阿哥叫过来问话。
德嫔失子以后始终蔫巴巴的,好似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这会儿过来回话倒是鲜活了一点,吓得直抖:“皇后娘娘,四阿哥还小,不懂事。那个坟头和墓碑,嫔位已经让人铲了,狗的尸骨也扔了,皇后娘娘要罚就罚嫔妾吧。”
宫里规矩大,莫说坟头和墓碑这种东西,便是给夭折的孩子偷偷烧点纸,都是犯了大忌讳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伤心,没怎么管四阿哥,谁知他就闯了这样的大祸。
便是皇后娘娘心慈,这回也不会轻饶了。
闷葫芦似的德嫔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让郝如月颇感意外,不过该罚还是要罚的:“我是要罚你。”
德嫔母子跪伏在地,听皇后继续说:“六阿哥没了,你心里难受,我能理解。可你不是只有六阿哥一个儿子,你还有四阿哥。便是再伤心,也不能不管四阿哥。”
“罚你一个月的月例,回去好好反省。”见德嫔还是木木的,郝如月加码,”若你仍是老样子,就把四阿哥抱给别人养吧。”
话音未落,德嫔母子同时落泪,四阿哥更是哭出了声:“皇额娘,小四会乖,再不养狗狗了,求您不要让小四离开额娘!”
德嫔只是磕头,磕得额上见青,才算把心中对六阿哥的愧疚发泄出来。
虽然脑门疼,但人比刚来时精神了许多
郝如月招呼四阿哥到自己身边来,拉着他的小手,温声说:“小四是皇子,想养只狗狗有什么难的。宫里有猫狗房,回头去挑一只养便是。只一样,挑温顺些的,别咬着自己,也别咬着旁人。”
四阿哥立刻止住哭,欢喜地睁大眼睛,重重点头:“小四听皇额娘的话!”
郝如月叫来芍药:“你带四阿哥去猫狗房挑小狗。”
四阿哥乐的直蹦:“皇额娘,我还能叫它小白吗?”
郝如月莞尔:“你别挑一只黑狗叫小白就好。”
四阿哥咯咯笑着,被保姆抱起,随芍药出去了。
后来,四阿哥又挑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仍旧取名小白。
隔三差五,德嫔过来给太子送里衣,都会带着四阿哥和他的小狗。
宫里猫狗房里的小动物都经过驯养,调教好了,才敢抱给贵人养。
小白也是一样。虽然才几个月大,性格活泼,却不是很爱叫,并不会吵人。
哪怕很饿的时候,有人抢它的食物,它顶多不满地哼哼两声,根本不咬人。
所以这会儿听完四阿哥告五阿哥的状,郝如月都惊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狗咬人,人咬狗,她都见过,可那些都是比喻。
真人版的人狗大战,还是人先咬了狗,委实令人震撼。
她问德嫔:“五阿哥为什么要咬小白?”
不可能是饿极了,太后的马车上还能缺吃的吗?
就在郝如月脑补到五阿哥基因变异,或者狼人血脉觉醒的时候,四阿哥断断续续把整件事讲了出来。
之后德嫔才想好措辞,补充了一些,算是把事情讲清楚了。
起因是五阿哥在太后的玉撵里闹腾,拿打人当游戏,把太后吵得头疼,便传了德嫔和四阿哥过去陪五阿哥玩。
奈何五阿哥从小跟着太后学蒙语,不怎么会说满语和汉语,而四阿哥只能听懂一点蒙语,就这样鸡同鸭讲地玩了一阵。
然后五阿哥看见了小白……脖子上的金锁,跟谁都没说,上手就去扯。
扯得小白嗷嗷叫。
就这样,小白都没咬人。
四阿哥也没惯着,一把推开五阿哥,将小白抱在怀中安抚。
五阿哥被推了一个屁墩,气得嗷嗷叫着扑过去咬小白,结果两败俱伤。
“皇额娘,太医要打死小白给五弟治伤。”四阿哥哽咽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五阿哥再如何坏种,到底是皇子,如今被狗咬伤,太医肯定要全力救治。
古代也有狂犬病的案例,中医的治疗方案是将狗脑敲开,取脑髓敷伤口。
没人关心小白是不是疯狗,也没人关心小白为什么咬五阿哥。总之五阿哥被狗咬伤,必须用咬伤他的那只狗的狗脑敷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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