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要端血水了,郝如月担心吓到太子:“保成,有你在额娘很放心,你去主殿换贵妃回去歇着。她身子一直不好,可别熬坏了。贵妃回去,你就在主殿坐镇。”
先把人支走再说。
缓了一口气又对大阿哥道:“保清,你一起过去,亲自送贵妃回承乾宫。我这边没那么快生,早晨再来就是。”
再把另一个也支走。
这会儿见产房里非常安静,坤宁宫上上下下井然有序,太子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一半:“好,额娘放心生产,儿子都听额娘的。”
大阿哥也应是,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意:“皇额娘,要不要派人去丰台大营禀报汗阿玛一声?”
郝如月闻言摇头,又想起隔着门板两个孩子看不见,这才道:“不必了,皇上说明日便回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我身边有太子,满够了!”
大阿哥没有太子那么多心眼,比太子好骗多了,应了一声是,就跟着太子出去了。
大约是双胎的缘故,本身自重大,开指开得特别快。
郝如月以为是好事,毕竟开指快生得也快,受罪少。但看见寡大夫几乎拧成死疙瘩的眉头,心里又是一咯噔:“有什么不妥吗?”
此时在寡大夫心中,皇后已经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产妇了,自律会生不怕疼,没有什么是她扛不住的,于是实话实说:“开指太快有撕裂的风险。”
郝如月:“……”
千算万算,没算到撕裂,郝如月心头一紧,听稳婆说:“一下开到七指了。”
别人开指都是一个一个地来,她是隔着跳,一七这么玩。
感觉肚子的孩子比她还急。
撕裂的事,产前听寡大夫提过,疼就不说了,撕裂那点疼,还不如生孩子的十分之一。
麻烦在产后护理,可能要趴着做完双月子。
如果能正常撕裂还不算什么,就怕撕不开,反而憋住了孩子。
两害相权,郝如月深深吸气,看了寡大夫一眼。
寡大夫会意点头,打开自己的小药箱,开始准备侧切术的用具。
等到宫口快要全开的时候,皇后忽然屏退了所有稳婆,产房里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
然后寡大夫从药箱里取出刀片和针具,分别在烛火上消毒。
锃亮的刀片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丁香瞧见了吓得惊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芍药胆子大些,也没好到哪里去,想呵斥寡大夫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恰在此时,松佳嬷嬷走进来,看见刀片又吓得退了出去。
自打寡大夫进宫,松佳嬷嬷就感觉这人神叨叨的。且她说的很多话,皇后娘娘能听懂,她和丁香芍药全都听不懂。
偏皇后很相信她,孕中事无巨细都说给寡大夫知道。
按照皇后的分工,皇后生产期间,由丁香和芍药在屋中伺候,松佳嬷嬷作为掌事嬷嬷坐镇坤宁宫,负责迎来送往,挡掉所有不必要的干扰因素。
本来她是不必进产房的,可她刚刚看见稳婆都被遣了出来,就猜到一定是寡大夫搞得鬼,心中一急,便走了进来。
果然看见寡大夫在烛火上烤刀片。
之前听说皇后让内务府根据寡大夫画的图样做了几个刀片,当时松佳嬷嬷还以为是割脐带用的,便没在意。
现在皇后还没生呢,寡大夫就把刀片拿出来了,难道要在皇后身上动刀?
不要命了吗!
她之所以没冲进去夺刀,是因为皇后身边还有丁香和芍药。那两个都是赫舍里氏的家生子,便是不为皇后,只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会拼死保护皇后的。
且看皇后的样子,目光灼灼,也不像被人下了药。
如果是寡大夫说动了皇后娘娘,那更糟。
皇后娘娘一直都是一个敢想敢干的,她决定的事,除了皇上和太子,几乎没人能置喙。
皇上不在,还有太子,松佳嬷嬷快步走出西暖阁,朝主殿走去。
太子一听就炸了,敢在皇后身上动刀,这个寡大夫该死!
可当他跑到产房门口,听见小婴儿震天的哭声,忽然就收住了脚步,因为在哭声中他听见额娘说:“洗干净了抱出去,给太子瞧瞧。”
没过多久门帘一掀,两个大红襁褓便出现在眼前,两个稳婆抱着襁褓给太子道喜:“恭喜太子,贺喜太子,皇后娘娘给太子添了一对妹妹!”
太子脸上腾腾的杀气还没散去,下意识伸手去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抱孩子。
一个都不会抱,更不要说两个了。
手伸出去,又飞快收回,低头去看襁褓中的两个小婴儿,惊讶地发现她们虽然是双生,却长得半点不像。
一个头发乌黑浓密,有点长,另一个脑壳秃秃。长头发的那一个在吮手指,脑壳秃秃的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低头看了半晌,直到吮手指的那个哭了,太子才想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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