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束手无策,臣妾便弄了些药给他吃。”
康熙听说是皇后给的药,并没接话,转而问:“现在太医怎么说?”
想到刚刚太医诊断的结果,通贵人抱着九阿哥泣不成声:“太医说、说九阿哥怕是、怕是……不好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通贵人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没有办法从容不迫地接受儿子离开的现实,尤其是儿子前段时间已经好转,病情忽然急转直下。
如果一直没有希望,她可能还会平静一些,但给了希望又陷入绝望,那种感受好似生生将她的心头肉剜下,痛不欲生。
听着九阿哥在通贵人怀中费力地喘息,康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站起身,对郝如月说:“你脸色很不好看,朕送你回去。”
太医都说不好了,他们还在这里等什么,等着看九阿哥咽气么?
郝如月脑子有些乱,却在皇上跟她说话的时候,好像理出点头绪。
她并没有立刻起身,仍是坐着问通贵人:“是你叫人把皇上请来的?”
通贵人哭着摇头,她不想让皇上看见九阿哥这副样子,留下心理阴影,从此厌弃她。
果然不是通贵人,郝如月仰头又问皇上:“刚刚是谁去禀报的皇上?”
这个康熙也不知道,还是梁九功回的话:“是通贵人身边的大宫女碧玺。”
通贵人之前为何一直隐瞒九阿哥的病情,别人不知道,她身边的大宫女还能不清楚吗。
通贵人明显在回避,甚至想隐瞒这件事,生怕皇上知道。而她身边的心腹没有问过任何人,就自作主张地跑去乾清宫报信儿,要说这里面没点什么,反正郝如月不信。
又想到自己是如何卷进来的,郝如月只觉这个碧玺很不简单。
她问通贵人:“去年那一支金钗你赏给谁了?”
通贵人渐渐止住哭:“碧玺。”
原来自己和皇上都是碧玺请来的,郝如月:“皇上,这个碧玺有问题,臣妾想把她送去慎刑司审一审。”
康熙并不知道皇后是如何被碧玺请来的,单看眼下这个情形,碧玺背着通贵人去报信确实不妥,罚个月例银子就是了,没必要弄去慎刑司审问。
而且看九阿哥这情形,碧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但皇后都这样说了,他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不过是一个宫女,审审就审审吧。
碧玺做梦都没想到,她这个忠仆人设在皇后那儿好使,到了皇上面前莫名巧妙就穿帮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喘气,没有慎刑司撬不开的嘴,碧玺的忠仆人设很快被扒掉,露出下面凶狠的獠牙。
“她是伊桑阿的远房表妹?”郝如月听到这个结果都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伊桑阿是谁。
嗯,是索额图的女婿。
慎刑司主事又道:“不但是表亲,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难怪伊桑阿都被皇上削成白板了,还有人试图为他报仇。
九阿哥病重,郝如月没心情八卦伊桑阿和他那表妹的二三情史,主要想知道碧玺对九阿哥做了什么,得到的答应是在药膳里加了不少滋补之物。
而那些滋补之物,都是自己赏给通贵人补身子的。
碧玺画押之后被杖毙,伊桑阿和芙蓉也被抓起来秋后问斩。索额图原本在家养病,忽然听说了女儿女婿干的事,当场喷出一口老血,中风卧床。
可怜九阿哥一直气喘到月底,病情才算平稳下来。通贵人没日没夜地看着,生怕儿子哪一口气喘不上来,人瘦了一大圈。
好在用过郝如月的药膳之后,九阿哥气喘的毛病一日比一日见好。人也不再软趴趴的,虽然大动作的发育比普通孩子要晚些,但努努力也能追上。
过年的时候,各地的贡品先后到了。其他地方都是实物,只刚刚归顺的漠北蒙古和漠西蒙古不守规矩,不但送了贡品,还送了美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来可以这样操作吗?
大选小选停了好几年,上三旗贵族敢怒不敢言,憋到现在直接被蒙古整破防了。
宫宴上,给到郝如月这边的压力委实不小,有人想打听大选小选什么时候重启,有人想打听其他送女入宫的门路,都被郝如月打太极敷衍过去了。
见皇后这边的路行不通,命妇们就在初一去两宫请安的时候,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讨教。
从前没人提,太皇太后和太后还能装不知道,如今被人问到脸上,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皇上和皇后主意都正,管也不听,太皇太后懒得管,便把这个苦差事推给了太后,让她去问。
太后做过皇后,知道办一次选秀有多累。莫说皇后与皇上感情深厚,本身没这个动力,便是她当年与先帝没有感情,每次操持选秀都要累瘦一大圈。
郝如月在慈仁宫喝了一盏茶,也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皇额娘,选秀这样的大事臣妾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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