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机微微呼出一口气,眼神重新归于平静,整个人放松下来,这个人称刘季为老弟,想必是与他地位相当的熟人,不管来者何意,总之她不用一个人应付刘季,就是件好事。
无赖竖子!司徒万里!这个奸诈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冲着她来的?刘季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颇为难堪。
当然也不排除事情就是那么恰好,只是一个偶然,毕竟这处镇子离神农堂和四岳堂都很近,在两堂的势力范围,算是共同打理。
刘季非常不想承认这种可能,他不想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差,细碎的头发掩盖住了低敛的眼皮,他紧紧抿着唇,心里十分烦躁,在脑海中再次问候了司徒万里数遍。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他,好不容易忘机的态度软化了,刚才那种恰到好处的时机和氛围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刘季很担心错过了之后,她反应过来,会变得更加疏离冷淡,完全变成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是下一秒与司徒万里的视线迎上的时候,刘季就变回了原来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脸上带着一贯的痞笑。
司徒万里不会错过他的变脸,但甩个脸子是为了表明态度,真正对上还是得客客气气,好言好语的交流,刘季快步走去,豪爽地拍了拍来者的肩膀,司徒兄,缘分呐!咱们多久没见了,我可想死你了,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喝酒!还可以赌两把!
刘季顺势揽住司徒万里的肩膀,略微发沉的力道暗示了邀请的不容拒绝,事关忘机的话,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刘季都不怕,也不会退让。
不仅因为她代表夜星与神农堂合作,是朱家的客人,更因为她是他带出来的,是他喜欢的姑娘,刘季必须站在她前面,替她挡下所有的阴谋算计。
身为监视者,刘季可以允许司徒万里采取合理的方法试探忘机,但身为一个男人,刘季不可能放任不管或者亲自参与其中去算计她。
这位夜星的魏姑娘似乎跟刘季的关系不简单呀,司徒万里一双眼睛滴溜直转,不动声色地将刚才捕捉到的一切细节组合在一起,他摸了摸下巴,好,喝酒去!不过我也想一尽地主之谊,不如我跟你一起请魏姑娘吃饭喝酒,老弟意下如何啊?我新开了一家赌场,保证老弟满意!
谁需要你请客,我能不知道请人家吃饭吗,没发现自己很多余?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刘季腹诽,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毕竟身为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怎么可能没眼力劲儿。
心眼儿比谁都多,极其贪爱钱财,爱好钻营生财之道,偏偏又沉得住气,这种人就算明着告诉你,他有所图谋,你也还得顺着他说下去。
放在平时,刘季是很享受这种斗智斗勇的感觉,凭借自己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有敏锐的直觉,从不吃亏,现在却没这种心情与司徒万里游戏。
那不行,今天就得记在我账上,我刘季是那种小气的人么?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下回司徒老兄请客我一定不客气。刘季带着司徒万里,两个人半推半就朝着酒肆走去。
刘季不怕司徒万里不顺着他,朱家是凭一己之力带领神农堂抗衡田氏的,并不倚仗四岳堂什么,司徒万里的存在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且他接手四岳堂一年不到,又同为外姓人,是他主动与神农堂走近,双方都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刘季在神农堂虽无总管之名,实际上却是朱家最信任之人,自然与司徒万里是平级相交,他不敢摆堂主的架子。
忘机对刘季主动将人拦下然后拉走,半个眼神都没给她的行为很是满意,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在她看清来者,并从刘季口中确认这个人是司徒万里后,就完全提起了警惕心。
原因很简单,他们曾经见过一次,几个月前,忘机替卫庄去潜龙堂与韩非交换线索时,易宝宴的主持人正是司徒万里,他当时还是潜龙堂的管理者,不是四岳堂堂主。
她眼神微微一闪,虽然他们不是真的见过面,此时自己用的也是易容,但正因为如此,司徒万里对声音的印象应该会更敏感才对,也更容易把忘机跟当时那个人看做同一个,毕竟都没见过真面目。
忘机从来没有像那些有目标的易容者一样改变音色,因为她扮演的对象就是她自己,自然易容改变的东西越少越自然。
在那次易宝宴上,她说了不少话,而她的声音,被身边的人说是空山凝云,清丽绝伦,撩人心弦至极,以至于忘机还因此顺手教训了两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时间才过了几个月,而且司徒万里不久后就接手了四岳堂,易物大会一事也就没有再继续举报了,她参加的那场,大概率是最后的几场之一,甚至不排除是最后一场,当前,不管是不是,给司徒万里留下的映像估计都很深刻,毕竟当场发生了意外。
所以,不排除司徒万里听多了后,有听出来的可能,虽说易物大会打着身份保密的名号,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它的主办方,即使不知道来者的具体身份,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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