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用这个阵法让他堪破孽情,从此一门心思修身立事,可不曾想他涉世太深,是我过于急躁了一些,反而害了他。现在想来后悔不已,”赵寻笑道:“那姨娘说说看,到底用了什么幻境,想来必定有趣。”
碧如却闭口不谈,忽然红着脸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乱问。”且说碧如武功尽失之后,一直害怕遭人暗算,故此心思都用在了道家阵法之上,这郡主府原本就是按阴阳八卦的阵法修建,以亭台楼阁为阵眼,以路桥溪流为阵轴,总共设有大小阵法八十一种,星罗密布,层层镶嵌,变幻无穷,处处暗藏玄机,牵一发而动全身,寻常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唯有修道之人可窥个大概。
只因碧如久持无上神功,所向披靡,一朝丧净,犹如裸衣无遮,日夜不安,因此从杨府出来后,她便披肝沥胆钻研阵法来克服自身缺点,那日赵寻带了匪徒外人进入郡主府,早已触动其中机关。
她先命人捉了那些匪徒,又寻思赵寻浪荡无行,此番不给一个深刻教训,日后恐难以再指正,因此故作不知,将计就计,先将三丧丸夹入酒中骗赵寻喝下,这三丧丸可暂时灭掉人在头上、左右肩膀的三火,使其久久堕入幻境而不自觉,更可以让幻境出现更多的人和物。
不过幻境之中发生的事都不由碧如控制,全凭当事人自行想象,只是幻境会催生人心底最邪恶、最害怕的一幕,因此剧情总是以最坏最悲惨的方向发展,当年她给赵羽施展的时候,幻境中总是只有两三个人在场。
而且剧情发展很是单一,现如今却能控制上百人,可知其幻术已经臻于化境。此后赵寻便一直跟着碧如学习玄术,早晨习武,午间读诗,晚上才研习玄书,日子过得犹如和尚一般,从此禁了嫖赌吃喝,清心寡欲。
虽然过得十分艰苦,但是每当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那晚惨状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只得又沉下心来苦熬过去。其时汤若望突然病重,婚期延后到明年,赵寻大喜,这样碧如陪他的日子会更多了。
不知不觉三月过去,转眼已是冬天,这一日赵寻正闷头苦读,碧如进来道:“三经可曾读的熟透?”赵寻愁道:“已通读三遍,只是其中许多道理,不曾明了,仔细回味,犹如嚼蜡,茫茫然不知所云。”
碧如笑道:“这便对了,三经写成之后,传世已千年,可入道者缪缪,许多人不过只习得其中最微末的一技,便可受用终身,鹤立鸡群,更多的人连入门也不得其法。
不过空耗时间,白费精力。若无人指正,只怕一辈子也难以领会其中真味,这还只是入道粗浅之法,更难熬的还在后头。”赵寻便道:“可知我天赋不佳,根骨不灵,终究是白费力气。”
碧如笑道:“那也太妄自菲薄,你若没有师父引导,自然是白费力气,可有了我来教导你,虽说不能融会贯通,依葫芦画瓢倒还可行。”说毕又道:“这几本书,你读的最通的是哪一本?”
赵寻便道:“我看黄帝内经最好。”碧如笑道:“习武之人必通医术,那你跟我读懂了哪一篇?”赵寻登时涨红了脸,一时遮遮掩掩的,低头不答。碧如笑道:“问你话呢,难不成你偷懒耍滑,根本是敷衍我?”赵寻连忙道:“儿子不敢敷衍姨娘。
只是我读来读去,就那篇素女经理解的透彻。”碧如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也跟着红了脸,那素女经记载的都是御女之术,赵寻此时正值少年,自然对男女之事非常感兴趣,精力多用在此书上,翻来覆去地研习,已经能完全背下来。碧如只得忍着羞意道:“此书你在婚后再看不迟。
当下最要紧的是摸清奇经八脉的位置”赵寻只得低头听着,碧如见他眼窝深陷,面色不佳,当即拉着他的手诊了一会儿脉,面色凝重起来。
低声道:“最近你这是怎么了,气虚到如此地步,我教你的吐纳之法,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赵寻的头越发低了,低声道:“每日都有练过。只是”
碧如怒道:“只是什么”赵寻深知这个姨娘十分聪明,不敢相瞒,只得如实道:“只是每日做完功课,情不自禁,要么要么做了春梦,要么就自渎。”
原来他以前纵情声色,不知玩过多少妓女,如今忽然禁欲起来,自然百般难受,忽然看到素女经,自然是如获至宝,当成金瓶梅那样看起来。
碧如连忙转过头去,厉声道:“你只是贪恋女色,如何能学成诸般本事?”赵寻深感自责,惶恐至极,连忙磕头道:“我再也不敢了!”
碧如沉默了一会,这才回头含泪道:“你跟你爹一样,从小就只会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父子两个没一个好东西,你爹落得什么下场,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寻只是磕头求饶,碧如沉吟道:“你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为男女之事所困,正所谓堵不如疏,我便给你造一个幻境来,让你遍尝天下绝色,从此之后当视红颜为粪土,再不以此为念。”
赵寻喜得抓耳挠腮,连声道:“若能如此,姨娘可速行!”碧如没好气道:“练功从没见你这般积极,可知你天生是个下流胚子。”赵寻陪笑道:“好姨娘,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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