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喜牙满口答应了。
大满看着喜牙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一阵堵得慌,连声哀叹这世界的不公平。
“叹气能管用,世上还有单身汉吗?赶紧的下地去赚老婆本。”周春禾一拍大满的后背,惊得这厮一个激灵,差点从树墩上摔到地上去。
“你俩……简直毫无人性啊……”大满嚎叫道。
过了年,各家各户正式实行单干,春雷还没响起,田垄里就到处是勤劳的农民的身影。
江绿踩着缝纫机,给喜牙做衣服,两天后就是他和人家姑娘见面的日子,可是喜牙拿过来的布料有些不够,他自己也知道,说是把裤腿做短一点便是。
江绿觉得这是喜牙人生的头等大事,又是他的第一次相亲,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就凭喜牙家的情况。于是她擅自做主,给喜牙的裤腿和袖管处拼接了一段别的布料。
喜牙拿过来的布料是灰色的,江绿给拼接上去的是藏青色的,视觉上不仅不违和,还挺和谐,像极了后世流行的款式。
江绿也没按照现在的样式,把裤腿做得肥肥大大,而是比着喜牙的身材,拉直了裤筒,既不贴身,又不过分大,这样最大限度的让穿的人身姿挺拔,不至于撑不起来,让衣服拉低了身高,喜牙本身也就不大高,典型的南方小男人。
这天是正月十五,过年的最后一天了,周婆子又把那碗大块肉端上了饭桌,江绿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娘,这都多少天了,咋还端上来?”周春禾就说道,瞅了眼媳妇。
“就因为是十五了,过了今天也就没啥人来拜年了,可以放心吃了,吃吧,可软乎了。”周婆子解释道。
江绿这才明白为何这碗肉自从年三十那天出现了一次,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感情是婆婆留着装门面用的。
可是那肉已经糜烂得不成样子,她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直犯恶心,哪里还下得去嘴呢?
“吃吧,吃吧。”周婆子拿起筷气就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轮到江绿这里,江绿下意识就把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得,你不稀罕,我吃,这多好吃啊,下粥下饭都是顶好的。”周婆子缩回筷子。
“酱萝卜还有没有,我想吃。”江绿对周春禾说道。
“娘,酱萝卜还有吗?”周春禾对着娘说。
“还有几块,都酸了,有肉谁还乐意吃那个。”周婆子不以为意。
“酸了,还吃不吃?”周春禾转过头问媳妇。
“吃。”江绿点头道。
一碗饭,江绿吃了两块酸萝卜,旁的菜动都没动。
周婆子吃完抹了抹嘴,格外多看了一眼江绿。
饭后,她把儿子拉到一旁,问江绿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这我哪里记得。”周春禾莫名其妙道,最好别来,也就不耽误他办正事了。
“傻儿子,你怕是要当爹了。”周婆子掩着嘴笑道。
周春禾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那嘴又咧开了,“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赶紧带你媳妇上卫生院看看吧。”
一刻没耽误,周春禾就上村长家借自行车去了。
碰上村长在杀鱼。
“叔,忙着呢?”周春禾上前笑道,递上一支烟。
“没看忙着吗?你小子又是来借自行车的吧?”村长没好气道。
实在是不想借,但是每一次都拦不住。
“您真是料事如神,我还没说呢,您就算到了。”周春禾就坡下驴,省去了开场白。
“不借。”村长就说道。
“怎么?又和我婶闹矛盾了?”周春禾就问道。
“哪一次你借自行车,不是我挨骂的,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借了,自行车不在家。”村长干脆耍起了小心眼。
但是周春禾是多猴精的人,他已经看到了那自行车,就在屋里立着呢。
“回来给你一包烟,咋样?”
“不咋样。”村长费劲地刮着鱼鳞。
周春禾二话不说,就拿过了村长手里的鱼和菜刀,麻溜地刮起鱼鳞来。
村长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跟你说,不好使,就是你把我家的地都翻了,也不借。”
“回来就给您翻地去,还有啥要求?”周春禾说道。
“你?…咋这这样泼皮无赖呢,说好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
村长的话音才落,屋里一盆脏水就哗啦啦泼了出来,溅了俩人一身。
“你看,不是我不借给你。”村长懦懦道。
“不是我说您,您堂堂王家坝村长,咋能被一个女人拿捏了呢。”周春禾起身,就朝屋里去了,手里还握着菜刀。
没一会,又出来了。
“同意了,车我骑走了啊。”周春禾把刀一放,转身就去拿自行车了。
“鱼还没收拾干净呢?”村长忙叫道。
“我赶时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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