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那边这几天都在听消息,谁都知道宁翘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了。
大半夜的发动了,蒙嬷嬷立时将消息告诉了福晋。
福晋起身穿衣:“王爷在那边了?”
蒙嬷嬷道:“王爷刚回府,就直接去了那边。之后那边就亮灯闹起来了。看样子不是先有的动静,王爷去的时候,说是神色平静。应当是回来之后,凑巧遇上了宁庶福晋发动。”
福晋道:“她也就是这几日了。只不过这时辰倒也是巧,怎么王爷前脚回来,她后脚就发动了呢?”
蒙嬷嬷却心疼福晋半夜起身:“不若福晋歇一歇再去,刚发动,也没有那样早,福晋养养神再去吧。”
这些时日天热,福晋操持家务也是辛苦,多日没有睡好了。
福晋道:“按规矩,我是要去守着的。哪怕王爷在,我也得做好这嫡福晋该做的事情,不能叫王爷看轻了。”
“这些日子,东院那边可殷勤着呢,你看王爷可有理会?不过是对着几个孩子还热络看顾些,对佟佳氏可就差远了。”
“这能去王爷跟前表现表功的时候,佟佳氏会不去吗?她指定也起身了。她要是去,我也不能叫她比下去了。”
英巧正好进来侍奉,蒙嬷嬷问了一句,英巧便是东院也亮灯了:“看样子,侧福晋也是要去邀月堂的。”
“而且,养云斋那边也亮灯了。”
也就是说,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要过去的。
福晋和佟佳氏其实都没去过邀月堂。
从前邀月堂还没有住人的时候,也就是地方大些的院落,自然是比不上正院和东院的,也从没有被福晋和佟佳氏看在眼里。
后来宁翘进府,邀月堂是福晋给她选定的地方,她那时候是侍妾,屋里布置的东西也是福晋让蒙嬷嬷费心给按照身份挑的。
那会儿福晋还一心想着宁翘能得宠,挑的东西还是侍妾能用的好的。
现在来一瞧,当初蒙嬷嬷所有挑的东西都换掉了。
现在这屋里外头的布置摆设,能用的东西,许多都远远超出了庶福晋的标准,甚至有些是侧福晋才能用的。
佟佳氏是头一回来,坐在那里,面色淡淡的,心里却不好受。
她在府里熬了将近十年,东院才成如今这个样子,可宁翘这里的邀月堂,许多用的东西甚至比她的还要好。
哪怕是在这个辟为产房外头的小厅里,都能看见些主子爷能用的物件。
这说明什么,说明主子爷的起居从前院搬到了这里,这是打算长住不走了吗?
福晋哪怕心中再怨,面上也不曾说出来。
只望着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为着宁氏有孕生产的事,倒是没顾得上三阿哥的生辰。不过也是巧了,等宁氏的两个孩子生下来,也是八月的生辰,和三阿哥的日子只差了不到十日,这倒是热闹了。三个孩子还能一起过生辰呢。”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笑道:“三阿哥还小呢,他小小的一个人,哪知道什么生辰不生辰的。正经连一碗长寿面都没法吃。成日里就只顾着玩儿,这天气又热,没的为了他一个小孩子,劳动府里上上下下的折腾。”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如今面对福晋,也是十分的心平气和,只当是闲话家常,却也是句句机锋,“况且这生辰便是差上一日也是差,哪能叫姐姐的两个孩子和三阿哥一道过生辰呢?”
佟佳氏如今和福晋,又颇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意思。
佟佳氏指望不上恩宠了。
大格格总想着要引起多尔衮的注意,佟佳氏怕大格格年纪小不懂事惹恼了多尔衮,有时候会压一压,但大格格那个性子,佟佳氏有时候也有些头疼了。
这孩子八岁了,眼看着都有些管不住了。
大阿哥倒是省心些,可就是太省心了,佟佳氏又不免为了孩子的前程担忧。
朝野上下封王爵郡王贝勒的爷们,各个府上都没有提起过立世子的事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仗上头,就连皇上那儿,也都是为了八阿哥的事儿,不再提起太子和继承人的事情了。
宫里头都避讳这个,自然也是要避开的了。
没有人替立世子的事,可亲王郡王贝勒们,那心里头都是有取中的人的,明里暗里,也都是在培养自己中意的儿子的。
他们府上,除了她的大阿哥二阿哥,就是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的三阿哥。
本来佟佳氏想着,二阿哥病弱,指定是不可能的。
大阿哥年长,又是多尔衮的头一个儿子,机会还是很大的。三阿哥那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虽然洗脱了身上的罪名,可三阿哥估摸着也跟世子之位没得缘分了。
若是宁氏生个小阿哥出来,看主子爷的这个样子,不知要宠成什么样子。
叫人无端的就想起宸妃当年的八阿哥来。要是主子爷也这么看重宁氏的阿哥,那她的大阿哥怎么办?
佟佳氏就想往手里多放一点权力。让主子爷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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