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阵,吕游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被人从头到尾看在眼里,霎时停下动作。“联络完了?”“差不多。”“你的人面很广。”“都做过生意。”“你是指那家工作坊?”“嗯。”今天是大日子,寿星的心情好转不少,也就没什么禁忌。“在这个时代,情啊爱的,很少有人说得出口,我做的就是设计人,逼得他不把这些话说出口不行。人跟人之间,再怎么紧紧相依、拖得再紧密也是两个个体,不说明白,谁都不会懂对方在想什么;与其揣测,不如直接挑明说清楚,很多的误解都是不必要而且愚蠢的事。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揣测、误解这种小事上,这种不说情爱字眼的情况,愈是有钱人就愈容易犯,为了可笑的面子和尊严,宁可不表明,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很丢脸。我啊,就讨厌这种人,不从他们身上捞银子,就太对不起那些只担心三餐温饱与否的普通人了。”“大道理谁都会说,你自己又能做到多少?”一句问话,强而有力地反驳了吕游所说的每一句话,暗暗指责她言行不一。“我就是不想浪费时间,才不要爱情那种看不见的东西,比起来,金钱和物质比爱情要真实多了。”吕游甜甜笑道,同样也暗示他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我啊,不需要爱情,我只想玩。只想游戏人间,看遍、玩遍所有好玩的事。”“一个人的游戏能得到快乐?”“我肚子饿了。”吕游转移话题道:“先去吃东西,再去拿我的生日礼物。”她的话提醒了他。“本来打算当饭后甜点的。”“什么?”他拿起放在车盖上的纸盒。“打开看看。”吕游依言打开盒子,亮黄的车灯中,照亮闪动鹅黄色泽、亮丽诱人的大蛋糕脓浓的起士味令人垂涎三尺。“黑森林的德国起士蛋糕!”她惊呼,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你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请你吃。”直到今日,靳朔漠仍然记得还是个穷学生的自己的承诺,即使这十年发生过许多风风雨雨,他也没忘。“我说到做到。”答应喂喂,我最喜欢吃黑森林卖的德国起士蛋糕,哪天你一定要买一个大蛋糕让我吃个够!要是变胖怎么办?呵,是你女朋友变胖又不是我男朋友变胖,我担心什么这个男人她伤他欺他、甚至使计骗他,为什么他不恨她?难道真的心胸宽大到这种地步,还是这不过是一种假象,想骗她掉进陷阱,再好好惩治她的设计,一报当年的仇?突然间,吕游觉得迷糊,他是个商人,最懂的就是精打细算,不应该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意义的事。如果无意报复,而只是单纯的这样对她,实在是太笨,她根本不会回报他什么,更不可能因此而爱上他。无视内心深处几不见闻的小小抗议声,她如是想。是的,像她这种人,最适合的就是一个人过日子,别跟谁扯上情爱这码子事最好,不伤人,也不伤己。他到底是别有用意,还是真笨到这种程度,像口头上说的,仍然爱她?好乱,他一出现什么事都乱了步调、都不对了。这样的靳朔漠让她觉得很难应付。“你不是饿了?”靳朔漠的声音由远至近,唤她回神。“嗯。”动手切下一块蛋糕咬进嘴里,她试图以此掩饰自己方才的失神;美味入口,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嗯,好好吃!又香又浓的起士味,还有细致绵密的口感,好好吃。”“真那么好吃?”看见她一脸感动的夸张吃相,向来对糕点没兴趣的靳朔漠也动了心。“废话!不好吃的东西本姑娘绝对不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吕游非常认真的为蛋糕辩护,转眼间左手只剩起士残屑,指头沾了不少柔软香浓的乳酪。“你吃吃看就知道。”她说,顺手要切一块给他。“我吃这个。”靳朔漠不由分说地执起她的左手,含住沾着乳酪的食指,软舌舔过乳酪,也带电地触痛指尖敏感的神经。“你”“的确好吃。”松开口,他转而倾身舔去留在她唇边的残屑。“难怪你对这家的起土蛋糕情有独钟,如果搭配白葡萄酒会更美味。”“你答应过不se诱人家。”“那是在家,这是海边,不算。”靳朔漠捏起一口蛋糕塞进她嘴里,化成浓郁的起士,温热细绵的口感诱得人发昏。“我成功了?”“不”脑袋真的有点昏沉沉,满满的起土味熏得她发昏,又觉得很该死,她明明不知道“幸福”两个字怎么写!吕游努力紧抓神智想清醒,偏偏一挣扎就又陷进更深的漩涡中,爬都爬不起来。末了,她就像得重感冒的病人般,只能虚弱地呻吟;“别这样,我不适合谈情说爱,你最好死心。”“公事上我向来通权达变,但感情做不到。”靳朔漠又喂她一口蛋糕,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不爱你会很轻松,但你一再拒绝我的原因让我无法怪你、怨你,更因为这样,无法要求你回应我;所以爱你注定一点都不轻松,只要你过得愈自山、愈不受拘束,就表示你拒绝的态度愈坚决,爱你所带来的沉重感就会一再加深,我很清楚这一点。”“那为什么你还对我苦苦纠缠?”“我放不开。”靳朔漠舔去沾在她唇边的乳酪。“在感情上我是死脑筋,一旦认定就无法放手。”“你一点都不恨我?”靠在他身上才能顺利站着的吕游揪着他西装的领口通问:“我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我?”这个男人是圣人啊!不知道什么叫恨。“我恨,至少刚开始的两三年恨过。”“我说嘛!你怎么可能是圣人。”但是两三年“你的恨保存期限未免太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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