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视接近纪维?畏途。下人们的闲言闲语纪维当然也有耳闻,但他只当那是茶余饭后的闲聊,不加理会,全将它当作马耳东风。这些闲话比起纪维心中真正的困扰,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曾在母亲的墓前起誓,今生今世绝不和那没资格当他父亲的人有任何瓜葛,但如今他却和那人派来的心腹牵扯不清,甚至连最不该的暧昧关系都发生了。“娘,我到底该怎么做呢?”纪维跪在娘亲的陵墓前,一脸的茫然无助,凄清的月光映照著他。“为什么我对他会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为何我总拒绝不了他呢?”无奈又困扰的低语在夜风中被吹散,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应和著他的低语,却无法给纪维想要的答案。他从怀里掏出样东西轻柔的抚弄著,眼里是平日难见的似水柔情。在月光的映照下,纪维手里的东西反射出温润的光芒,原来是一块小巧的雕龙玉佩 。把玩了好一会儿之后,纪维将玉佩送至双唇前,温柔的吻落在那有著淡绿光泽的冰凉玉面上,月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庞上是款款的深情。但纪维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若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或许就不会如此迷惘。在墓前又静待了半晌,纪维才将玉佩收入怀里,起身离开。他原该直接回无忧居的,但不知怎地,不听使唤的双脚带著他又来到忘尘轩门外。“纪维,你是个笨蛋,偏和自己过不去。”悄悄伫立,望门兴叹,就快成了纪维每日的功课。为什么呢?薛遥粗鲁无礼,对他一点都不敬重,甚至还算是仇人派来的监视者,为何自己竟会对他如此魂牵梦系、放心不下?是因为被亲吻过、被抱过的关系吗?纪维心中全是解不开的疑惑,他气闷地在大门外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怔怔地发著呆 。离上次他见到薛遥的时候已过了十天。在得知薛遥病情转恶时,他立刻命令大夫用最好的药,甚至将以前京城里送来,他一直没动过的补身药材都派用上,薛遥的状况总算才稳定下来。这一两天他听婢女们说薛遥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想见薛遥的冲动。幸而白天有喜儿寸步不离的跟著,他才能忍得下来,但每到夜晚喜儿睡了之后便没人管制他,那蠢蠢欲动的坏念头就会浮上心头。所以,现在他才会像个傻瓜似地坐在忘尘轩门前的石阶上。突然,身后的大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纪维吓了一跳,倏地从石阶上站了起来,慌忙转身一看,多日不见的薛遥赫然出现眼前,让他胸口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薛遥身上只披了件外衫,似乎是睡不著想到屋外走走,他没想到会在门外见到纪维,顿时也愣在原地。两人四目对望,都瞧出对方憔悴消瘦了,却皆沉默无言。好半晌后,纪维才惊觉自己不该出现在此地,转身想走,薛遥连忙叫住他。“等等,别急著走!”薛遥声音里有著难掩的焦灼。“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面,别急著走好吗?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薛遥的恳求让纪维停下脚步,但他却不肯回过头来。薛遥轻叹口气步下石阶,将纪维带回先前坐著的地方,并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纪维挺直背脊,寒著脸,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让薛遥硬是忍下那股亲吻他的冲动,安分地在一旁坐著。“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打算这一两天就回京城,很抱歉这些日子以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突然听到薛遥要离开的消息,纪维忽地转过头,一脸错愕地瞧着薛遥。“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回京城?”纪维像胸口被捅了一刀般,不住的刺痛著。“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离开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决定。先前皇上派我来,是怕其他皇子对你不利,如今我来了快一个月,也没见著什么风吹草动,想必是传闻有误,所以我想应该可以回京向皇上覆命了。”薛遥没提柳昊要他带纪维以为皇上庆生的事,他料得到纪维不会答应,他不想勉强纪维做不喜欢的事,因此他打算回京再向皇上请罪。纪维答不上话,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见纪维沉默不语,薛遥继续道:“对不起,对你做了那么过份的事,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伤害你,而是”“够了!”纪维突然怒喝一声,截断了薛遥的话。“你想走就走,何必再唆唆解释一堆理由。”从未有过的猛烈委屈,让纪维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为了不让薛遥瞧见他软弱的眼泪,他起身想逃,但薛遥却紧抓著他的手臂不放。“你听我把话说完。”薛遥恳求著。“我不听!我再也不听你说任何话了。”纪维语带哽咽的反抗,盈眶的热泪缓缓滑落双颊。“啊!别哭。”瞧见自己又惹纪维落泪,薛遥心痛如绞。原先打算不再亲近纪维的决心一下子全盘崩溃,他将纪维搂进怀里安抚、亲吻著。“我不会再欺负你了,别哭!”薛遥焦灼的哄著,而纪维的眼泪却像溃堤般流个不停,让薛遥急得五内如焚,差点也要陪著纪维哭起来。纪维一向孤寂,薛遥是第一个能突破他的心防,与他亲近的人。如今薛遥要离开了,他又将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一想到又要独自过著索然无味的日子,纪维不禁哭得更加伤心,像是个丢了心爱玩物的小孩似的。“你再这样哭下去,我可要忍不住了。”纪维还没弄懂薛遥所谓的忍不住是什么意思,因低泣而轻颤的唇就被薛遥低俯而下的嘴堵住,湿滑的舌迅速撬开他的贝齿,追逐著他想逃躲的舌,恣意品尝他嘴里的津液 。他轻微的抵抗一下子就被薛遥有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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