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心,搞清楚这个男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叫我小亲亲,又会在什么情况下叫我金。这一点非常重要,金·克拉克。男人会娶他们的小亲亲。对,他们会。也许我该庆幸,这个男人有一段时间没叫我性感的小贱货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仔细想。不,确实不记得了。我希望他从只够眼泪汪汪告别的我爱你向前一步,变成我爱你爱得发疯,咱们结婚吧,此时此地,你以查克夫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去阿肯色。阿肯色是不是仇恨黑人的地方之一?假如我能让他娶我,我能让他搬去纽约或者波士顿吗?不要迈阿密,我想看下雪。昨天我把一只手在冰箱里放了四分钟,想感觉一下冬天究竟是什么滋味,险些把脑袋也伸进去。我抓了一块冰捏紧,直到寒冷变成灼烧,疼痛一路延伸到头部。我把那块冰攥成一个球,朝窗户扔去。冰球在玻璃上贴了一秒钟,然后掉了下去,我哭了。
——宝贝儿,我从来不把任何事情交给命运。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我。他不打算冒险,我说不定一出去就再也不来曼塔纳酒吧了,虽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儿消磨时间。寻找目标。也可能指的是他已经买好机票,或者公司已经给了他回美国的机票。两张机票。一张机票。他们只给了他一张来牙买加的机票,回美国的机票为什么要给他两张呢?查尔斯,查尔斯,我们没法向每一个和当地女人坠入爱河的男人额外提供机票,你以为这是哪儿,南太平洋吗?天哪,别胡思乱想了,金·克拉克,相信我,你这么下去会把自己逼疯的。想当初在教会,年轻人团体曾说,担忧是有罪的冥想,因为你选择了不信任上帝。当时我想,高中时的我对其他事情或许拿不准,但我很确定至少我会上天堂,而那些肮脏的女孩就难说了,她们允许男孩摸她们,至少因为她们说她们的奶子长得飞快,男孩却说他们不相信。必须搬到蒙塔格湾来,确保永远不会遇见那些臭女人(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别撒谎了,好像这会儿还有意义似的)。至少我他妈没生孩子,否则奶子都能耷拉到膝盖上,耶稣基督啊,我曾经那么憎恶那些贱人。
我该打包行李吗?打吧……金,对,金·克拉克。打包吧,我看你敢不敢。收拾你的手提箱,就是你带到蒙塔格湾来的那个紫色手提箱。现在就打包。我应该为了美国买个新手提箱。不知道他想不想带走毛巾。我上周才刚买的。去他妈的毛巾,我们应该扔下所有东西,头也不回地走掉。金·克拉克,别变成罗德的妻子。
轻装上阵,穿过夜色逃亡。这个dj不肯放过安迪·吉伯。我想听《你应该跳舞》,现在就想听。那才是我想听的。宝贝儿咱们去跳舞,他一进门我就这么说。咱们去跳舞,不去曼塔纳,8号俱乐部怎么样?等他喝多了,我会说,宝贝儿,我知道你还没跟我说,但我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省去咱们两个人的麻烦。你们美国人是怎么说的来着?先发制人。看我已经先发制人了,因为你们男人总要等到来不及了才做事,连求婚也这样。不,我不会说求婚。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觉得他是被哄骗结婚的。假如他用万一和可是搪塞我,我就掏出他的ji巴,让他知道我已经从他放映的《贝多芬小姐的启蒙》里学会了我应该学会的东西,
——我说不准,我没想到你们牙买加女人会像是美国黑人女性。
——你没想到我们也是黑人?
——别傻了,我没想到你们在性方面会这么保守。我发誓,在阿肯色长大会让你有错误的想法。
——你提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用复数?
——也许我对黑人女性。
——嗯哼。我肯定是黑人女性的化身。
——听说米克·贾格尔也一样。
——你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但咱也是一身的爵士劲儿,对吧,宝贝儿?
——你在说什么?
说到这个,只有白人肯把嘴靠近我的阴户。还有美国人。还有,不,我不能往下想了。有什么东西吓走了海鸥。它们飞走多久了?我都没意识到我在边想边说。它们不会飞走,除非……还是去看看客厅吧。
——哦,嗨,亲爱的。
——呃,噢,查克。
他回答时满脸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我都没听见你进门。
——是吗?听起来你似乎有伴儿。我正在脱鞋,想进来——
——我一个人。
——咦,是吗?自言自语,像个疯女人?
——就是边想边说而已。
——哦。和我有关吗?
——真不敢相信,你回来了我却没听见。
——这是我家,宝贝儿,我不需要为了回家而闹得人尽皆知。
不,这话一点也不伤人,金·克拉克,别理会。
——我正要煮晚饭。
——我喜欢牙买加人说煮晚饭而不是做晚饭。
——区别在哪儿?
——唔,热两块汉堡肉和奶酪,这个是做晚饭。
——你想吃汉堡肉和奶酪?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