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匡、张璋随那小黄门而去。袁绍见何进已入宫门,赶忙调动兵马包围皇宫。这会儿他就好比上军校尉,曹操等人尽听他的调遣。随行的掾属也都佩剑而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把住来往要处。按理说大兵围宫情同造逆,但这些天的乱子京师吏民无人不知,那些守宫的羽林兵也不敢随便招惹喝问,只是站自己的岗、守自己的门,并不与袁绍的人过话。
曹操与荀攸负责把守西门,刚来到皇宫西侧,还未来得及把兵分散。只见宫门处一阵混乱,何进三人慌慌张张自西面宫门撞出。
“怎么了?大将军?”曹操迎上前去。
吴匡骂道:“他妈的,蹇硕要谋害大将军。多亏潘隐在里面通风报信,不然过了复道就成刀下鬼了!那个领路的阉人也不是好东西,已经被我宰了!”说罢晃了晃手中血淋淋的兵刃。
何进脸色煞白,看来是受惊不浅。
“先回府再说。”曹操托荀攸照顾何进,自己奔至前门报信。
袁术听罢大怒:“咱们带兵杀进去吧!趁这个机会把蹇硕和十常侍全宰了!”
淳于琼、伍宕、许凉一帮武夫纷纷响应。
袁绍心里雪亮,立刻喝止道:“不可造次。领兵入国门岂不是谋逆?皇后、皇子若有伤损,何人能够担待?先回幕府再做商议。”诸人纷纷相告,皇宫四围的人马都得知消息了,便纷纷退兵。这次来得快,回去得更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保护何进又回到了幕府。
曹操见伍宕要兵士在街前落寨,简直气乐了:“不行!中军营的人马快回都亭驻守,这里是洛阳城,不是随便来往之地。”
那帮武夫哪管这是什么地方,只想开开眼界,听闻曹操这样安排都怏怏不悦,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听令出城。话虽这样说,伍宕还是挑了一百最精干的兵士拱卫幕府。众人推推搡搡回到了厅堂之上。何进吓得连连摇头:“险矣!若非潘隐相告,已死多时,这皇宫我实在是不敢再进了。”
“可现在如何是好呢?”袁绍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皇上生死未明,皇后和储君被困深宫,尚书属官皆在蹇硕掌握之中。里外不得相通,这样僵持不下,什么时候算个了解?”
“不要着急。”田丰安然就座,“蹇硕阴谋已败露,凭借小小皇宫岂能再兴风浪?此不必劳师动众,时候久了必然有变。七署之众甚至那十常侍,他们都要考虑身家性命的,谁能跟着他冒这个风险?我料变数不远,定在这一时三刻之间。”
他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阵大乱。似乎有人想闯进幕府,被卫士擒住了。少时吴匡走了进来:“启禀大将军,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宦官,好像是来私窥咱们行动的。”
外面被擒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赶紧喊:“我不是宦官!让我进去!孟德!孟德!我有要事禀告大将军!”
曹操听到有人叫他,赶紧跑出去看,见张璋双手缚住一人,乃是族弟曹纯。他官拜黄门侍郎,所以头戴貂珰冠,身披黄袍,腰系黄漆佩刀,与大多数宦官的穿着相似。加之曹纯才十九岁,年纪轻轻未曾蓄须,难免被误认为阉人。
“速速放开,他是我弟弟啊!”
张璋生性粗疏也没弄清楚,昏头涨脑撒开手,兀自叨念:“曹兄家里真是怪,祖父是宦官,没听说弟弟也是宦官呀!”
曹纯哪有心情与他分辩,赶紧随兄长仓皇入厅堂,见满屋
都是人,绝大多数都不认识,便作了个罗圈揖。
曹操忙道:“这是我族弟黄门侍郎曹纯……子和,别顾虚礼了,列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曹纯倒是认识何进,躬身施礼道:“启禀大将军,万岁昨晚已经晏驾了。”
众人闻听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会儿皇上死活谁都不放在心上了!
“皇上立何人为帝?”何进还没问,袁绍抢先急急渴渴说了出来。
曹纯虽是刚刚入仕的书生,脑子却甚是灵便。当着何进这些人的面,岂可说立了董侯刘协?他赶紧编了谎话:“万岁临终已决意立大皇子为帝,命大将军您辅政,可是蹇硕一意孤行,要私自废立占据朝堂。今日奸计泄露,他已经命人紧闭宫门,软禁了皇后和大皇子。请大将军速速救驾!”说罢掏出一纸帛书递给曹操,“蹇硕已到长乐宫监禁皇后,这是他写给十常侍赵忠的秘信,被大将军同乡的宦官郭胜截获了。您快看看吧!”
曹操拿过信来要递,又想起何进不识字,转手递到了王谦手里。
王谦展开念道:“大将军兄弟秉国专朝,今与天下党人谋诛先帝左右,扫灭我曹。但以硕典禁兵,故且沉吟。今宜共闭上阁,急捕诛之……大将军,蹇硕这是想串通十常侍,行当年王甫害窦武之旧事!”
何进不知所措,只好看看袁绍。袁绍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猛然想起何颙经过前朝旧事,赶紧拱手道:“伯求兄,此时当如何处置?”
何颙把手一摆,冷笑道:“这等顽童伎俩莫要挂怀!蹇硕蠢贼不识时务,当年王甫、曹节有北军之兵相助,如今兵权尽在大将军之手。莫说十常侍不敢与他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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