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赶快来,赶快来”“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们,赶快来,赶快来,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一阵锣鼓喧天在通往主祭场的街道上响起,一对长相相似,身材相似的小兄弟就赶著今天人人休息的日子出门作生意,就见两个个儿不高的小身影把原本就不甚宽阔的街道占去一半之宽,惹来不少急著前往天神庙的人白眼,但一看到两旁立著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也只有敢怒不敢言地摸摸鼻子,拚命往一旁挤去便是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会挑日子摆摊位,就赶著大家都放下农事的时侯出来闹场,把好好一个节日弄得乌烟瘴气,要不是看在今天要好好酬谢天神老爷的份上,一定要修理修理这几个闹场的小鬼才是。不过,这种商人急功近利的心理也实在反应在整条大潮拥挤的镇南路上。这条通往城南的主要街道,除了两侧的店铺商家之外,不时还掺杂著沿街叫卖的卖货郎,加上一群不约而同的摆地摊商人就把整条路挤得水泄不通,不良于行起来,晚一点出门的人还走不到主会场参加盛会,就被卡在半路当中,动弹不得。虽然大家的心里抱怨归抱怨,不过节庆嘛,城南郊的仪式要盛大,城内的活动也要热闹才像过节嘛!“大庄主!大庄主!”身著深蓝色童仆衣裤的少年,不知从哪得了什么大消息,一路上气喘吁吁地往天抻庙里为主祭者特设的休憩室里钻。“听到了,小声点。”老远就听到侍童的跑步声,古灵摇头。古灵放下茶杯,向坐在一旁等待祭礼开始的县官轻轻颔首致歉“发生什么事?需要你这样急急忙忙,连规矩也忘啦?”“那个我,我”看到庄主皱眉,侍童吞吞吐吐,原本要说的话又全部忘记了“那个二庄主和少庄主在城南”不待侍童把话说完,古灵就点点头微笑“我知道了,随他们高兴玩去了!传话下去再多派几个人过去暗中保护他们就可以,只要不要影响到庄里面其他弟兄办事;不过不准他们再支银两使用。”“哦!”见当家听也不听,便发话指挥;侍童更不敢多言,赶忙点头到外边去找总管发布古灵的命令。说甫到县内没多久的县官没看过这场面是假的,说面对著这个双眼失明,却只手掌控整个江南茶行和布市的年轻人没有半点好奇之心也是假的,偏偏前任县官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只问他眼下有没有儿女可和古家结亲!那言外之意可是攀上古家这门亲,自有跑不了的好处!但是,古家这个年轻当家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瞎眼书生哪,能有多大作为!“咳!古当家如果有要事要处理,可自便。不用陪老夫,哈,哈,哈——”捻著两撇小胡子,县官旁敲侧击的说话方式也算是独步当今的,否则又怎么能被分配到这“肥缺”来呢?这可是朝内上上下下都垂涎的首善之地啊!端起和煦的笑容,古灵温文儒雅地回应“哪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舍弟顽劣成性,放著庄里大的正事不做,跑去学江湖郎中在镇南街上凑一脚摆摊子,真是家教不严,还惊动县官,那个小侍童也是刚买进来的,不知道庄里两个小弟弟的习性,大惊小怪成那样,倒教县官看笑话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摸著两撇胡子,县官毫不客气地打量著坐在面前的年轻人,频频点头,看来他可真是小觑了这个书卷味浓郁的小伙子了。今年腊祭现场正是古家的责任区,除去年年都有的祭品之外,还有十几团从外地请来的戏班、歌舞团,一待腊祭结束,还在原场地大摆上百桌的流水席招待镇民、仆役,已经是百事缠身了,他还有心思照料到两个稚气未脱的弟弟,真是了不得!难怪前任县官有意思网罗下来。一思索到此,县官突然想到第三任姨太太上个月有个刚行笄礼的小女儿,不知道古当家的意思如何?才在想如何开口替女儿来一曲“凤求凰”时,庙里的童仆就送来主祭者要穿的白色礼服了,也罢,反正时间多的是,总是有时候替女儿订个相公的!县官含笑穿上礼服,又热络地询问著古灵:“怎么样?古当家,要不要一起出去?”“不!不了!祭礼时负责大小事情的弟兄都要过来请示,我还是待在这里好,免得他们找不到人,不知道该如何做事!”古灵含笑,客气地拱手婉拒,还是一副坦诚,值得让人信赖的模样。“好、好、好!那等我回来再聊。”县官拍拍古灵的肩膀,热络地向他示好,不清楚内情的人还以为古灵人脉广阔,连新上任的县官也是他的首识。“县官慢走。”不温不火,古灵谦恭地回应了。等县官那只老狐狸一走,古灵才对窗口的另一边开口“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外看什么戏?还不赶快进来!”“恭喜大哥、贺喜大哥!佳期近了、好事成双”喝!瘫坐在窗口的不正是那两个堵住城南大街的那对双胞胎吗?只见他们俩一站一坐地堵在窗旁,手势相同、口气类似地念著喜歌,但两人眼里那抹促狭的笑意也是骗不了人的,就是一副捉到古灵小辫子的得意相。闲闲地拿起插放在腰际的洞箫,古灵潇酒地回转了几圈,笑意不减地回应“晶儿、桧儿,再满嘴胡言!小心pi股遭殃。”古晶和古桧一看到兄长亮出那根洞箫,嚣张、顽皮的气焰顿时锐灭了一半有余,好声好气翻进窗,跟兄长打商量“哎哟!我最年轻有为的灵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们只是很高兴新知县有识人的本事而已,看他刚刚看你的样子,喷!喷!喷!活像猫看到老鼠一样喜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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