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并不稀奇,只是难得梁折歌这个看起来乖巧的小o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半瓶。
“我家是做酒厂的,可能也受到了一些遗传因素影响吧?”梁折歌看出牧风眠的疑惑,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笑,“3岁的时候被我哥偷偷喂了一整杯的红酒,结果他被我爸拎着鸡毛掸子追得落荒而逃,我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开开心心地玩积木。”
“后来他们可能也看出来我不太容易喝醉的体质,所以也没再管我,长此以往就练出来啦——是不是没有见过我这么能喝的oga哇?”
牧风眠摇了摇头,轻轻抿了口啤酒:“你很厉害。”
不仅是没有见过能喝的oga,事实上,他自己的酒量也非常一般。
牧风眠的家庭情况和一般同学都不太一样,在他刚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一只被人遗弃在外的边境牧羊犬。那时的他饥一顿饱一顿,直到一个大雪天,被人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那里他慢慢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小狗都能像他一样变成人类生活,而这个收留了他们所有与众不同动物的地方,被称为ia。ia全称iionanialiicry,即国际动物拟态保护协会,是为了保护具有拟态能力的动物而由人类与动物共同成立的一个秘密组织。
牧风眠直到长到了17岁,才被当时的救助人正式登记了身份,并成为了他成年之前的监护人——收养他的是一只纽芬兰白狼,也是ia的副会长,白黎。
白黎对他看管很严,不会允许他肆无忌惮的喝酒。因此直到18岁成年,牧风眠也只喝醉过一次,仅仅的那一次,也被收拾得趴了好几天。
“别说没见过能喝酒的oga了。”坐在牧风眠对面的同学脸颊已经漫上了红色,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我猜啊,我们小牧连oga都没有认识几个吧?”
牧风眠垂下眼睛笑笑,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他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年龄的小alpha们也正是争奇斗艳的时候。就以陈弛为例,上了大学一年多点,已经在校风严谨的g大里谈过两个oga了。
而牧风眠并不属于这个类型,天生聪敏的他唯独在这方面有一点点的迟钝。第一次收到小o的情书时,牧风眠还以为人家把东西遗忘在自己这里,差点儿挂上了失物招领的学校墙。
陈弛每每提起这件事就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连连摇头叹气,说牧风眠空有一张吸引oga的脸,却怀揣着一颗出家人斩断红尘的心。
天色渐渐暗了,路灯接次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晃在缺了一个口的玻璃杯上,投出一小圈的光晕。
牧风眠挪了挪杯子,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手机,屏幕顿时亮了起来,是一张大海的画。发灰的海面上翻滚着白色的浪花,背景是大片的星空,从画面的最上端星星点点地一直落到海浪中。
其实牧风眠并不是没有对别人动心过,他有的。
那个oga有着像梁折歌一样甜的酒窝,翘起的尾巴乖巧地晃来晃去。他会眼巴巴地扒着窗台等牧风眠来送萝卜糕,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欢快地乌拉一声,跳进他的怀里用舌头舔牧风眠的耳廓。
他叫肖落落,是一只比格犬,也是一只实验犬。
和所有的实验犬一样,肖落落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实验室,被用于测试各种药物,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天会死于哪种实验。但比其他的实验犬幸运的是,肖落落在某一天有了人类的意识能力,也因此从那里逃了出来,来到了ia基地。
肖落落比牧风眠小了五岁,他也喜欢拉长着音调叫他一声眠眠哥哥,尾音又轻又软,像它的小爪子一样,搭在牧风眠的心尖上。他的眼睛很亮,扬起脸望向牧风眠的时候,像是藏着一整条银河。
少年人悄然蔓生的心动,也在无数场月光里与星轨等长。
夜里的风越来越凉,梁折歌又去要了一提新的啤酒,几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各种酒的喝法。这是梁折歌的专业对口,他兴致勃勃地给大家科普不同的利口酒,这让牧风眠无端想起那夜雨中若即若离的苦艾酒味道。
也想起苦艾酒的主人在那个晚上对他提出的那个问题。
——疼痛对他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从肖落落离开的那一天开始,牧风眠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倘若落落还在,也该14岁了。牧风眠唯一喝醉的一次,就是在肖落落去世的那一天。
前一天他由于一些事情没有如约去看肖落落,第二天早上,当他提着落落最爱的萝卜糕踏入房间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肖落落因为期待着牧风眠的到来,而在前一天晚上开了整整一夜的窗。
身体孱弱的小狗就这样发起了高烧,并且最终被这场来势汹汹的病带离人间。得知消息的牧风眠毫无反应,但他日夜不吃不喝,只独自守着那盒过期了的萝卜糕,执着地在那个房间里等着肖落落回来,再叫他一声眠眠哥哥。
直到两天后,发觉不对的白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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