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妈妈还没来。
手机铃声响起,老师走远一些和对方交谈。小余若坐在长椅上晃着腿,一颗弹珠滚了过来,她蹲下身捡了起来,随后又有一颗、两颗滚了过来,小余若追着弹珠跑到转角。
他们抓住了我。
手脚不能动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她被不平的路面颠得难受,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呜呜哭着,两人时不时会碰撞到一起。车上充斥着呛人烟味,前头两个低沉的男声时不时朝他们咒骂闭嘴,车门拉开后便被人扯着手臂拽下来拖行。
等待她的是封闭昏暗的密室,好多小孩挤在肮脏垫子上,哭喊着要回家。哭得最凶的孩子会被带走,再回来时像丢失魂魄,呆呆的没有生气。
密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让记忆变得有些跳跃。
“父亲。”有人这么叫着,肥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有烟草和r霜的味道。每当他到来,所有的孩子就能够沐浴,换上纯白长罩衫,穿过幽长的彩se玻璃走廊,逐个领进有摄影机的房间。
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回来。
“要跟我走吗?”清冷年轻的声音问,向余若伸出的手修长苍白,蜘蛛图案盘踞在内手腕。
她不再回到拥挤昏暗的房间,年轻男子摘下一条链子戴在她脖子上,抚过后颈的手指粗砺冰凉。
再后来记忆更加破碎纷乱,地面随着爆破声震动,人们尖叫乱窜,枪声四起,烟雾中有人将她拦腰抱走。
记忆戛然而止,余若像溺水的人剧烈喘息,冒着冷汗,尘封的记忆似利刃般尖锐,割裂她的灵魂,压抑在最深处的无助感咆哮侵蚀每一个细胞,淹没所有理智。
她将身t缩成小小一团,颤抖捂着小脸,卷曲在沙发上,直至指尖泛白,全身都表露出极度的恐惧与无措。
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何清晏扣住她的手腕向两侧拉开,露出她掩藏的脸庞,大眼不安得颤了颤,泪水围着棕绿se眼眸打转,小巧挺翘的鼻子通红,她紧紧咬着唇,y是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这模样令人万分心疼。
何清晏凝望她的墨黑眉眼太过温柔,让余若下意识并拢手肘,试图掩饰自己的脆弱。可下一秒已被拉入宽大的怀抱,余若双手僵y地握成拳抵在他坚yx膛上,后颈上温润的手掌穿透发丝缝隙熨烫她的肌肤。
何清晏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压在心房上,一遍遍抚慰着她,低低在她耳畔说:“没事的,没事了,你很安全。想哭就哭,不用忍着,有我在,没事的。”
x口处传来细细的呜咽声,余若颤抖的厉害,俯在他怀里释放压抑许久的无助。
她哭得有些迷糊,鼻尖嗅到何清晏身上好闻的味道,像夏日的海洋,强而有力的臂弯给足了安全感,心渐渐安静下来。
“好多了吗?”何清晏抚着她柔软的长发,感受到怀里的人呼x1渐趋平稳。
反应过来的余若将头垂得更低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在他人面前宣泄情绪,窘迫的不敢面对何清晏。
“??好多了。”她咕哝着。
“好多了,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呢?”何清晏低下头想看看她的脸,他的声音又低又轻,x腔随着共鸣起伏。
男人温热的鼻息落在额间,余若慌乱地拉住何清晏x前布料,将脸埋了进去,带着鼻音小声说:“等??等一下。”迅速抹了抹眼角泪痕,正准备抬头,就看见何清晏的衬衫上留有晕开的哭脸,耳根和脸颊烫的厉害,急忙伸手擦拭,“对不起??。”
何清晏抓住余若的手,好看的指节抬起她的下颌,她眼睛哭的殷红,扑扇的睫羽sh漉漉,无不令人怜ai。
他用指腹轻轻擦拭泪痕,“不用对不起,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
指尖薄茧的触感激的余若一颤,双手扯住深蓝se短袖的下?,上面还印有海市警署字样,眼眶又红了。
何清晏压下背,额头抵在余若发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还有其他亲属,尤其熟知你成长过程的长辈可以联系吗?也许他们会知道更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
余若点点头,掏出手机翻到堂姐徐韶的联络资讯,“??可是堂姐她现在不在国内。”
“没关系,先电话联络。”记录下来后他抬手看表,又重新把视线落在余若身上,极其突然地说:“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余若愣了,清澈的眼眸透着茫然。
不等她反应就拉余若去拿她的物品,又将自己的薄外套让她穿上,过大的衣服穿出水袖的感觉,整个人又娇小了几分。
和组员打了声招呼,就带她走了。
何清晏隔着衣袖牵着她,重新穿过通往前门的长廊,往来员警很多,前门办事处也聚满了人,他将余若拉进臂弯里,护着她不被碰撞。
沿途遇到几个其他科的nv警围过来与何清晏打招呼,何清晏脚步并未停留,淡淡回覆,圈着余若继续前行。
不久后,待在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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